林柯看著李三頹然地坐在凳子上,臉上的潑皮無賴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小心翼翼地問,“我現在,可以去看一眼王阿婆了嗎?”
林柯帶他去醫院見王阿婆,王阿婆因為腦溢血突發被送進了醫院。她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是灰拜的氣息。
李三的眼淚突然就掉下來,他跪在床前,顫抖著給王阿婆整理著耳邊的碎發。
王阿婆戴著呼吸機,呼出的氣息變成一圈煙霧。她伸出手,又徒勞地掉下去。
“小李,以後我不在了,你儘量少去賭場了,好嗎?”她吃力地說。
李三點頭如搗蒜,他緊緊握住王阿婆的手,“好,好,我答應你。求求你好好休息,以後我經常給你加餐好嗎?”
王阿婆用力擠出一個微笑,“小李,以後我不在了,你要照顧好自己。”
說話說的急了,她微微喘了口氣,眼神重新變得清明,“我的銀行卡里存了三萬塊,是我全部的積蓄。
你如果不嫌棄,我的房子就是你的了,你把你租的房子退掉住我家,再找個老婆照顧你,從此以後,兩個人一起好好過日子。”
“不,王阿婆,我不要。我這樣的人,誰願意跟著我。”李三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王阿婆知道的,你人不壞,只要你戒賭,找個姑娘照顧你,兩個人好好過日子。王阿婆也就放心了。”
林柯站在門外,聽著心電圖突然間尖銳的聲音,李三的痛哭聲,交輝相應,整個世界仿佛都染上了悲傷的顏色。
林柯最終還是告訴了李三,吳二聲的真正身份。
事實上,他並不是張怡寧的老公,他的一切身份都只不過是隨意編造,為了利用李三而已。
李三究竟是過失殺人,還是故意殺人,還缺少一些板上釘釘的證據。
林柯拿到王夢茹的檢測報告的時候,雙手緊緊捏著它,指尖的白色,仿佛浸著尖銳的毒液,讓他雙目失神。
按照年紀來看,茹姐是她姨婆的機率不大,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做了一份和她的親緣鑑定。
茹姐並不是林柯那個失蹤多年的姨婆,也和林柯沒有血緣關係,那麼,她很有可能就是他外婆把鐲子送給的那家受害人之一。
林柯讓大白去搜查所有關於茹姐的資料。他出神地坐在椅子上,回想第一次遇見茹姐的情景。
茹姐很勤奮很大力地搬起車上的藥品擺放上貨架,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說,“早啊小伙子。”
那個時候,她仿佛一個知心大姐般,有事沒事就和他們一起聊天。
剛剛入職的時候,s市租房子很貴,而醫院一開始的工資又很低,茹姐經常接濟在s市打工的顏霏,三個人一起吃飯,資歷最深的茹姐總是以長輩的身份請他們吃飯。
再後來,她們的接觸很頻繁,因為她總是會在她們需要的時候出現,給他們指引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