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誠是誰?”他裝作看不懂的樣子。
林柯並不看他,說,“可以抽你的血和沈……”林柯看了一下資料,繼續說,“和沈依然作親子鑑定。”
這個外人的名字這麼拗口,每次都想不起來,難受。
困擾s市警方的案子就要結束了,林柯就等沈誠說出他的故事,一切就要落下帷幕了。
沈誠沉默了片刻,開口道,“這件事是我一手策劃的。能有這樣一個結局,我已經很滿足了。”
“醫生開醫囑時沒有注意患者的實際情況,開了不適宜孕婦使用的藥。
而藥師呢,明明是她們沒有審出處方的錯誤,還拿錯了更大劑量的藥,卻顛倒黑白,篡改事實,指鹿為馬,把所有責任全部推到患者和患者家屬身上。
她們一致對外,層層協作,一起做假證,導致我嫂子慘死卻無處訴說。
如果不是她們的失誤,我大哥也不會因為趕路坐計程車,然後出了交通事故。
他們必須死,一個也逃不掉。”
他冷笑著,聲音無力卻震撼,蒼涼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他失去了冷靜從容,刻意偽裝的溫文爾雅,也不過是他的保護色。
“你嫂子和哥哥的事情,你們報案上訴,任何一種合理合法的手段,你們都可以做。可是你,偏偏選擇了這條路。”林柯一聲嘆息。
“報案有用的話,我嫂子和哥哥的案件就不會這麼多年來還是毫無進展,他們的死亡就不會這麼輕而易舉地被壓下來。
誰在乎我們親人的感受,兩條生命是可以用金錢來抹去痕跡的嗎?做錯事就要受到懲罰,誰都一樣。”
林柯說話的聲音低沉卻堅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哪怕是再精密的案子,也會有跡可循。正義或早或遲,終將戰勝邪惡。”
“有生之年,我等不到了可能。所以我能做的,就是讓他們付出代價。”
沈誠苦笑一聲,尾腔的苦澀炙熱而濃烈,像是細雨落入乾裂的大地,瞬間蒸發。
“這件事王夢茹也參與了,是嗎?”林柯問。
“不,所有的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與別人無關。”沈誠說。
“雖然命運跟你開了一個玩笑,你的事情我也深表同情,別的我不敢保證,當年被掩蓋的真相,我有生之年都會幫你查清,給你一個交代。
你不用為任何人掩蓋,錯了就是錯了,我們查過她的通話記錄,他給張怡寧打過電話。”
林柯點到為止,看著沈誠眼裡流露的掙扎痛苦,他嘆了一口氣。
沈誠抬起頭時,眼裡的狠厲已經被平靜取代,“王夢茹只幫我打了電話給張怡寧,其他什麼都沒做。請你們不要牽連到她。她只是被我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