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遇見了你,我恨命運,恨自己的一切,我甚至想放棄一切,追求自己所愛。
可是,看著我弟弟一日日長大,被別人欺負,看著他發病時無助痛苦的表情,我知道,我不能。”
“記憶中,第一次見你,是在我的座位前。
老師讓我們把教室里的舊桌椅搬到雜物間,再去耗材室領一套新的桌椅回來。
大多數人都在忙著搬桌椅,而和孤兒院的一個小夥伴一同轉學過來的我,因為身體不適趴在桌子上,只有你注意到了,問我,‘同學,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不知道說些什麼,就看見你去跟一個高高大大的男生說話,距離不遠不近,我聽的不是很清晰。
你說,‘新同學好像身體不適,班長你能幫他搬一套新的桌椅回來,順便幫他拿一下各科的教材好嗎。我的桌椅我自己來搬吧,謝謝啦。’
那個班長說了什麼我沒聽輕,身體倦意襲來,我睡了過去。
後面的事情我記不清了。只知道本該是男生幫女生搬桌椅的,而你把這個被幫助的機會給了我,自己拖著沉重的桌椅去了雜物間。
那是我第一次被除了家人以外的人不帶任何利益的關心。
感覺很奇怪,除了絲絲暖意,還有一些心酸。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後來,我開始關注你,每一次你和同桌出去接水喝的時候,我都會下意識去走廊上,想看著你的背影。
每一次,經過你身旁的時候,說話的聲音會不自覺放輕柔,眼角的餘光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全部牢牢地鎖定在你身上。
我想,如果可以和你再多那麼一點點的交集該有多好。
像是上天聽到了我的呼喚,對我的垂憐。
因為隔壁班體育課的人和我們搶場地,他們輸了就對我弟弟人身攻擊。
我和他們打了一架,打的鼻青臉腫,一低頭就開始流鼻血。
回到教室的時候,我看見桌上有酒精棉、創可貼和底部貼著外用字樣的雲南白藥噴霧。
只一眼我就認出那是你的字跡。那是我爛熟於心的字跡,雖然不好看,卻一筆一划可愛得要命的字跡。
我覺得就算是這個時候死去,好像,也是那麼美好。
慢慢地,我看到了你很多不一樣的一面。像是作文里的感性也帶到了生活中。
英語老師體罰一個學生,他常年生病,沒事就喜歡趴在桌子上,別的老師默許他上課趴在桌子上,只要不吵鬧,不睡覺就好。
而這個男的英語老師偏要羞辱他。帶領大家一起嘲笑他,說他是軟骨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