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一起上學,放學後一起去校園後門的那家炒冷麵店吃冷麵。她喜歡吃炒年糕,夏月一進去總是說:“姨母,來一份炒年糕,多辣少湯。多拿點給我們哦姨母,我們都在你這吃的。”
她的口味和喜好,夏月記得一清二楚。
夏月嬌氣,也比較霸道,大小姐脾氣上來時要不順她心意,她能攪得天翻地覆,所以和夏月有爭執時,她都是讓著夏月。因為是長姐,也因為大的讓小的幾乎都成了心照不宣的約定,所以她讓了一次又一次,讓的不甘心,也委屈,然後就變成今天這樣了。
金善雅慢慢的躺下去,蜷縮的靠在床板上,雖然很委屈,可她還是想念那段時光,也想回去。可惜,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過去回不去,未來又沒有任何期待。
所以她能怎樣呢?
還能怎樣呢?
金善雅閉上眼。
從這天起,金善雅拒絕家人的探視,對他們送來的衣物也拒不接受。在陽光寒冷的一個早上,她割腕自殺了。
金善雅自殺後有過了好一會兒才被獄警發現,獄警嚇的趕緊打了急救電話。
可她流了太多的血,又發現的比較遲,求生欲薄弱幾近無,送到醫院時已經快不行了,搶救無效下,警方通知了金家人過來。
接到電話的金家人慌手慌腳趕到醫院。
急救室里,金善雅已經是出氣多吸氣少,她歪著頭看著病房的方向,苦苦支撐著。
可是太疼太難受了,金善雅不甘的閉上眼,她可能等不到偶媽了,再也見不到她了。
“偶……媽……”她輕輕吐出這兩個音節。
突然病房的門被大力衝撞開,好像有人進來了,也有人在叫她,“善雅,善雅啊。”嗓音很熟悉,像偶媽的聲音。
金媽媽撲到床前,慌亂的摸著女兒的臉,搓她的手臂,“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善雅啊,善雅。醫生,醫生!救救我女兒,救救她。”
醫生歉意的說他們已經盡力了。
金媽媽的眼含熱淚,又回頭叫女兒,“你醒醒,睜開眼看看偶媽,善雅啊。”
眼淚滾滾落下,“善雅,善雅。”
一聲聲泣血的呼喚,哀哀的哭泣終於喚醒了意識漸漸模糊的金善雅,她艱難的睜開千斤重的眼皮,“偶……偶媽。”
金媽媽驚喜的抓住她的手,而後又哭了起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為什麼要做傻事啊?”
“偶……媽……”金善雅無比依戀的叫著。
原來再容易不過的兩個字這回卻叫的無比艱難,上下嘴唇一碰就像用盡了她所有力氣似的,“偶媽。”
“偶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