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他呀,他叫程濤?黃琴懶得跟她對戲,任由自己思緒亂飛。
是程濤,我是他女朋友。余鈴又鄭重地重複了一遍,加深黃琴的印象。
黃琴掛著職業微笑,等她說明來意。
有件事,我覺得你做最好。余鈴可能真是渴了,手又摸了摸杯子。
你怎麼找到這來的?黃琴的警覺又上來了,這女人看著很邪性,她跟她不熟,她居然能找上她。
余鈴瞟她一眼,自顧開口:以前,程濤對我很好,全校的人都知道。女同學也羨慕我。後來,他變了,變得匪夷所思,不僅冷淡我,還打算把自己的前程毀了。這個時間點,恰好與認識“小――姐”您相吻合。余鈴變著調子把那兩個字吐出來,黃琴立馬想讓她滾蛋了。她轉到櫃檯後面,端起自己的檸檬水,不緊不慢地喝著。
晾著余鈴,意思就是你很不受歡迎,該朝哪走趕緊的,不送。
對黃琴的態度,余鈴很不介意。她冷盯著黃琴,繼續說,程濤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放棄了研究生考試,余教授很看重他,本來是內定的事,畢業後他可以進研究所,可他著了魔,什麼都不要了,他要回鄉。回鄉能有什麼出息?他一時腦熱,我們可以理解,但他辜負了所有關心他愛護他的人的心意,他不應該這樣的。
關我何事?黃琴說得不冷不熱。
這件事,黃-小-姐撇不清關係吧?我了解程濤,也知道你們有來往,你可以否認,可你心裡真這麼想嗎?余鈴的眼神緊迫地追著黃琴。
連她姓什麼都知道?
黃琴冷笑,你來找我,是來宣戰的?
不是的,余鈴垂下眉,終於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我是來求你的,求你和我一起拯救程濤。若是你也喜歡他的話……
誰說我喜歡他了?黃琴的三丈火終於冒出頭。
這個神經病,莫不是今天沒吃藥便出了門?
哦,不喜歡更好。那作為朋友,你也應該勸勸他吧?
抱歉,我們也不是朋友,我和他,和你,很是不熟。黃琴掃掃衣袖,像上面沾了蒼蠅屎一樣,觸目皆噁心。
聽一個來捍衛主權的人瞎嘰巴,不管你怎麼踩點,哪怕是空樁,她說是雷區就會爆出火花。黃琴才不接這種損招。她不想給人墊背,一個人活得好好的,苦是苦點,才不要去給人當靶子耍猴看。
小――姐如果不住店就請回吧,既然余鈴這麼叫她,她也這麼回敬她,老闆有規定,工作期間不好接待無事生非的人。
逐客令下得明明白白。
余鈴竟不惱,從從容容地喝完那杯水,起來走到櫃檯前取走一張名片,笑意宴宴地對黃琴說,今日貿然,改天再敘。
敘你個大頭鬼!
黃琴趕緊拿抹布和拖把清理了一遍接待廳。
小琴,那人誰啊?你朋友?
誰有這樣的朋友,鬼吧。黃琴呼呼地冒火,腦子裡給程濤定了三宗罪,眼光差,禍害人,不可救藥。全是不可饒恕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