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民們都相信這個習俗。
最主要的是,不知道是為了彰顯牌面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鎮上的一般葬禮隨隨便便都要寫上千個包。
鎮長這樣的存在去世,於家作為鎮上的大戶人家,家譜保存得又好,需要祭拜的祖先眾多——這次足足要寫七千兩百個包!
還要分門別類寫給不同的祖先,一個長輩擁有的數量有著嚴格要求,一長串的繁瑣稱呼更是一個長長的地址,這些內容全部都需要於家的後代去寫,沒有血緣關係的人都沒資格去寫,就算想幫忙都幫不上。
七千多個包全部急著在今晚燒掉,所以於惜雪才會那麼著急。
眾人聽著於惜雪的解釋,稀里糊塗就被她趕上了二樓。
殯儀館的二樓只擺放了五台麻將機,早上還沒人打牌,這會正全部被當成了桌子使用。
麻將機上到處都堆著一疊高高的紙包,於惜年的兩個兒子和三個外孫這會全部都坐在這裡奮筆疾書,旁邊還有一個幫著整理各個種類白包和負責數數的人,正來回走動收起他們寫好的白包。
這還是玩家們第一次看到於惜年的所有直系後輩。
當於哉文看到又來了六個人幫忙時,連忙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招呼玩家們坐下,告訴他們要怎麼去寫包。
「來隨便找地方坐。」
玩家們剛繞開最前面堆成小山似的白包,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徐方背對著玩家們,他坐在最里側的一張麻將桌上,一直低著頭在寫東西,不知道比其他玩家早來了多久,他的旁邊都已經壘起兩疊寫好的白包了。
雖然徐方是背對著其他玩家,但從窗戶玻璃的反光里看得清清楚楚,徐方的面容相貌十分正常,脖子上更是光滑,沒有任何傷痕。
徐方這個樣子別說死了,甚至一點都沒有張三維描述的恐怖模樣,他完全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玩家。
李兆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有一種被祝靈耍了一通的感覺,但很快他就壓下了這種表情,他的心裡滿是疑惑,就連眼底都散發出絲絲畏懼。
系統不可能判斷失誤。
張三維脖子上戴著的項鍊也從單獨的勾玉變成了一個完整的陰陽魚。
這兩點都是鐵證,昨晚守夜的玩家裡一定出現了死亡。
如果徐方看起來是正常的,那死掉的人不就成張三維了?
李兆就是會想到這點,又想到剛才在賓館裡的種種接觸,他的表情才在一瞬間變得無比古怪。
不只是李兆,其他玩家哪怕沒有想到他這一層,但他們看到徐方時都被嚇了一跳,一個個都不自覺向後退了幾步。
於哉文無視了他們表現出的異常,招呼著眾人趕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