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重新在路上飛馳,一遍遍地重複起死前最後的記憶。
祝靈感受著越來越快的車速,司機的臉上浮現出慌張神色,身後的於家人的表現也越來越像人類。
祝靈緊緊抓住前排的座椅,避免自己被甩飛出去。
終於有「人」開口了。
於哉文語氣不爽地說道:「村里那麼多人,憑什麼要我們去?」
伴隨著這句話,直接點燃了所有的不滿和爭吵。
於家人這次出去根本就不是外出露營。
在不斷灌入車內的狂風影響下祝靈不方便回頭看,但於家人爭吵時發出的動靜足以讓祝靈聽都能聽出現在的狀況。
一道祝靈沒聽過的聲音也跟著說了起來:「就是,之前就是我們家的老祖宗在為大家謀福利,鎮子剛發展起來的時候他們在做蠢事我們的祖宗在擦屁股,都到現在了還要我們繼續奉獻啊?也太理所當然了吧。」
說話的應該是於哉文的一個兄弟。
於惜雪說:「夠了,你們也知道這是為了我們自己,不為了鎮民,純粹是順道的事情,再說大家對你們爸爸那麼尊敬,從小到大,我們家享受了鎮上多少的便捷和特權還不夠門清?也不想想別人為什麼都對你們這麼好。」
「再好也不是讓我們抽籤去死的原因啊!」
於哉全直接反駁了出來。
像於兩霜之類的小輩完全沒有插嘴的份。
又一道比較年長的聲音響起:「說了多少遍,這不是單純的去死,抽籤是為了在我們之中選出合適的人,死後的於家人都會成為鬼魂,這是變相的長生是好事,如果不是祖宗之法不可變必須抽籤,我都想直接去赴死了。」
「只要有了鬼魂的幫助,我們才能繼續在鎮上居住。」
於惜花說話很不客氣:「少拿這種上古傳說來要挾我們,我還不信只要不死個人咱們在鎮上就不能活了,要死你自己死去。」
她擠兌人的功夫一向厲害,無異於給這場爭吵又點了一把火。
一切都和麻將桌上的推演對上了。
祝靈聽力敏銳,除了各個於家人的爭吵外,他還聽到了悶悶地哭泣聲。
插不上話的小輩們並不理解為什麼要遭遇這種事情,無論是他們還是於哉文這樣接受了現代教育的人,都無法接受這種驚悚的說法和解釋。
看著往日和睦相處的近親突然說出這種詭異的話,這和親眼看到了邪.教有什麼區別!
於家人這次坐車離開山武鎮的目的根本就是為了一場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