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不得無禮!”
縱然與慕容炎分別多年,縱然左薇薇是自己在世上唯一的最親的人,左蒼狼還是無法容忍他人對慕容炎的不敬。
左薇薇的聲音漸漸急切,“將軍!雖然我理解你的心情——想要見到深愛人的心情,可是他對你的所作所為猶好比視你為寵物,他對你只有利用。即便如此,你還是要回到他身邊嗎?那個荊棘做的鳥籠!”
戰功赫赫的左蒼狼在左薇薇眼裡,除了一個可以展翅翱翔的蒼鷹,還是一個令人心疼的少女。
旁人的,就算不是大富大貴的商賈之女,在金釵之年以前就已經對脂粉羅裙頗有了解,或是每天對著黃澄澄的銅鏡精心打扮,為悅己者容。
而將軍那時莫約二八,豆蔻年華的少女,卻是第一次見到脂粉,第一次穿上輕飄的羅裙。
左薇薇永遠都忘不了那日左蒼狼看著銅鏡中略施粉黛,清顏絕絕的自己露出的歡欣的神情。
就好像小時候爹爹買了一串糖葫蘆,自己分到了最大的一顆。
忐忑的無上歡喜。
讓左蒼狼回到皇都,就好比斬去蒼鷹的雙翅,將其拘束在只供金絲雀活動大小的鳥籠里,痛苦、煎熬……日日嘶鳴。
主僕二人僵持之下,左相薛成景派來請白帝出山的人馬已達山腰。
白帝掐指一算,大步流星走向左蒼狼,對二人說,“你們速去無印山背面的宗廟,左相的人不出盞茶時間就能抵達。記住,到時候遇到頭上六點的僧人別看他的眼睛,只說是我令你們去的。”
左薇薇見白帝尋常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些許慌亂,不疑有他,輕而易舉的馱起左蒼狼就沖了出去。
白帝隨即支會座下二童半步不離地跟著兩人,以確保左蒼狼二人安然無恙抵達宗廟。
少頃,有一門童慌不迭地奔來,見到白帝也忘了行禮,直道,“師傅!院前跪了幾十人!”
白帝微點頭,左腳略邁,一瞬就不見其蹤。
“白帝!炎朝皇城兵房總督衛王楠求見!”
“白帝!炎……”
王楠正欲再拜,一隻溫潤如玉修長好看的手帶著毋庸置疑的力量扶起了他,但王楠仍舊是躬著身子,目光直直看著地上白帝不沾塵泥的白靴。
“皇帝派你來的。”
“非也。”
“那是何人?”
“左相薛成景。”
“所謂何事?”
“皇上龍體報恙。”
“……”白帝凝眉,若有所思。
半響,不聞其聲。
王楠神色似切,撲通一聲跪地,連帶身後幾十名士兵齊刷刷地跪成一片波瀾爾後風平浪靜。
“求白帝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