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孟远坐在副驾驶,一支一支地抽着烟。
车窗半开着,寒风灌进来,却依然吹不散那浓烈呛鼻的烟味。他偏着头,眉心紧皱。
白芷觉得自己没救了,因为她望着他此刻布满了恼怒和燥郁的脸,竟然也觉得无比性感。
她笑盈盈地,伸手去将他嘴里叼着的烟拿过来,放到自己口中轻轻吸一口,然后将烟圈尽数吐到他脸上去。
“想好了吗?”她伸手摸一摸他的脸,“要不要跟我一起回美国?”
“你忘了你刚到美国的时候是多么的穷困潦倒了吗?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一切,你舍得抛下这一切吗?就为了一个女人?”她轻言细语,威逼利诱,“你知道凯瑟琳是什么样的人,这些证据一旦落到她手上,你觉得你还会有活着的可能?凯瑟琳她只是拿你当她的棋子,而那个女人,那个叫沐晚的女人,她不过是一个背叛过你的拜金女!有什么好留恋?只有我,才是这个世上真心爱你的人,你明白吗?”
她确实是真心爱他啊,否则怎么会冒着被再次软禁的风险,将u盘的事情告诉他?但她同时也是真心的傻,傻到以为自己的真情告白可以感化一个早已迷失自我、濒临疯狂的男人。
勤孟远抬手关上车窗,偏头看向她,嘴角有隐隐地嘲弄:“白芷,你知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在算计你姐姐,我在侵吞你家的财产,而你,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愤怒吗?”
白芷摇摇头,抓住他的手臂:“你知道的,我一直都不喜欢凯瑟琳。所以我不会管你做什么,只要你答应让我留在你身边就够了。”
当年她母亲的死,凯瑟琳虽然不是主谋,但却有着不能推卸的责任。所以白芷一直无法原谅凯瑟琳,甚至在内心里,她是恨凯瑟琳的。恨她是名正言顺的白家大小姐,恨她从出生起就含着金汤匙,高高在上尊贵无比。而她,却只是一个情妇生下的私生女,如果不是她那个父亲良心发现,她甚至连认祖归宗的机会都没有。
“你想要整垮白家,我甚至可以帮你,我帮你拉凯瑟琳下台。”她毫无遮掩地将自己的心掏出来,装满了沉甸甸的爱和偏袒,就只为了他能够对她多一眼垂青。
勤孟远抚了抚她的脸颊,目光温柔的醉人,声音亦是:“你怎么就对我这么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甚至让我有负罪感。”
白芷痴迷地望着他的脸:“不,你不需要有负罪感,这些都是我自愿的。孟远,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
“那如果你知道,我当年亲手了结了你父亲的命,你还会爱我吗?”
他清清淡淡的一句话,让白芷瞬间僵住。
“你……说什么?”她望着面前温柔含笑的男人,声线颤抖。
勤孟远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也更温柔了。他就如一个绅士一般,优雅地牵起她的手放在手心,轻轻拍抚。但是从那张薄唇里吐出的每一个字眼,却都是浸着剧毒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