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拍花子膽子也大了些吧,現在可是青天白日啊。聞歌閉著眼,都能感受到陽光直直地刺到她的面前。
成,眼前又一片漆黑了。
一塊輕飄飄的、帶著不明異味的黑布片刻就復到聞歌的面前,擋住了所有日光。
“就蓋上一塊布就解決了?”
“不用把他們先用繩子縛住,待會兒從馬廄跑到客棧前廳怎麼辦?”
那個焦急的大漢快步追著,讓攏著“貨物”的人回來,把“卸貨”這事兒給辦妥先。
聞歌在黑布的遮掩下緩緩睜開雙眼,一邊豎著耳朵偷聽黑布外邊兩人的對話,一邊瞧著身旁娃娃的動靜。
“別擔心,這些個都有將近半個月沒吃飽了。
“想來他們就是醒著也沒力氣起身,就更不要說,他們現在都被迷藥迷著,睡昏過去了。”
“我做事,你就放心好了,絕不給你添麻煩。”
趕車的人對答話語中全是漫不經意,對自己的“貨物”非常有信心。
“我這客棧做的可是長久生意,你這樣的事下次可不要再來我這邊了。”
這裡是個客棧?
那可以找掌柜或者小二遞個求救的口信?
這小孩發燒,臉都燒紅了,呼出的氣都是燙乎乎的。
聞歌看著這娃娃有點揪心,生怕他挨不過半個時辰。
“兄弟,別是升做了掌柜的,就看不上我這些年貢的銀子啊。這幾個月就是太平了些,下半年想必會有些動亂,到時生意成了,這銀子我多分你些......”
這客棧的掌柜也跟著同流合污,那估計這客棧也是個賊窩。
這世道,唉。
聞歌輕悄悄地嘆了口氣,放棄在客棧找人求救的念頭。
她現在只想著這兩人能趕緊離開,然後她好去看看怎麼找個水囊過來,這娃娃再不喝點水估計都快“枯”。
“你哪次不是這樣說?你這營生看天吃飯,時有時無的,早些收手吧,就當是給你那未出生的孩子積德。”
“積德,肯定積德。只要我家大胖小子一出生,我...立馬收手。說不定,這次過後我便金盆洗手了......”
兩個大漢邊走邊聊,直到聲音由大變小,遠遠地聽不見什麼聲音後,聞歌才敢把僵直的手腳活動活動。
是時候去找點水了,她自己也被渴的不行。
聞歌緩緩地收回那被娃娃枕著的手臂,雙手撐住地面,想著立起身來。
啪。
聞歌被重重地摔在了乾草堆上,幸虧她早早合上了嘴巴,不然這嘴裡的門牙估計是保不住了。
這個身體的手腳是一點兒勁都使不上,這真是餓得人有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