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是個孤兒。”閔蕤說到這裡哪怕心裡已經覺得沒什麼了,偏偏生理上居然還會出現哽咽反應。
閔允其攬著他的肩膀:“不要說了。不用勉強自己的。”
把傷口露出來給別人看,哪怕已經結痂了,心裡肯定還是會記得當時的痛的。
金楠俊也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想說安慰的話,但是148的智商此刻一句話都想不出來。
“我在8歲的那年暑假從寄宿學校回家,就發現家裡關於媽媽的東西全部都消失了。”閔蕤捏著抱枕的手指因太過用力而骨節處泛白,平時唱高音都遊刃有餘的嗓子此刻聲音飄的非常厲害,“我甚至都不能問我爸爸。因為他看著我的表情就跟你們現在一樣——充滿悲憫。”
閔蕤抬頭看著他們:“不用這樣的,就跟至f哥說的一樣,其實有很多人羨慕我現在的樣子,雖然他們可能不知道我過去發生了什麼才變成這樣。”
金碩真的眼睛開始泛紅,金楠俊這個最感性的人甚至拿著手裡的抱枕擦眼淚。
“大家從來沒見過我的家人吧?”閔蕤扯了扯嘴角,想笑但是笑不出來,“因為我沒有啊。中國的家人姓閔的從來沒有見過面,我媽媽那邊的親戚自從離婚之後就一面都沒有見過了。我到韓國的第一天爸爸就為了保護我被仇家殺了。”
閔允其抱住他,平時從來不流眼淚的他現在真切地為這個平時看起來強勢堅強卻淡然的弟弟感到難過。
“很多練習生都說我跟叔叔長得不像。”閔蕤發覺自己肩膀上閔允其靠著的地方已經濕潤了,“當然不像啊,一個中國人一個韓國人。那天晚上我爸爸救了無辜卷進來的叔叔,叔叔就在後來問我,願不願意跟他走。”
未經世事的田正國和金泰直勾勾地看著他,閔蕤的選擇不言而喻,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在今天聚在這裡了。
“音樂對我來說真的就是精神支柱,”閔蕤垂下眼帘,長而密的睫毛給丹鳳眼投下一層陰影,明明是說著自己的事情卻硬是忍著眼眶裡的眼淚一滴都沒有流下來,“如果不能一起出道的話,我肯定是會活下去的,但是我真的不想再把這些事告訴其他的人了,所以,如果我追不上哥哥們的腳步不能一起出道的話,或許方閔蕤還是方閔蕤,但是閔蕤已經死掉了。”
“別說了。”鄭浩錫的眼淚流到他練習時穿的白色t恤上,但是他沒有擦的意思,“閔蕤啊,別說了。我們一定會一起出道的,我們閔蕤是這麼堅強的孩子啊。”
金碩真的眼睛紅的像個兔子,明明是大哥卻比忙內還要感情豐富,吸著鼻子說:“哥一定會努力追上你們的,我們一定要一起出道啊。”
田正國看了眼此刻冷靜的有些反常的金泰,跳上沙發從身後摟住閔蕤的脖子:“哥一定會保護你的!”
閔蕤被這一撲差點沒磕在茶几上,本來滿腔的感動也被弄成了哭笑不得。
金楠俊什麼話都沒說,但是他已經在心裡做出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
閔允其鬆開閔蕤:“什麼死不死的,小小年紀不要天天瞎想。你又沒得抑鬱症。”
閔蕤知道這哥是真的看過精神科,也不忍心再刺激他,心裡的難受一旦到了可以說出來的程度就代表已經徹底釋懷了:“沒關係了,我現在還有叔叔和哥啊。”
“至f也知道嗎。”金泰開口了,臉上的表情不復初見時的花傻瓜樣子,是少有的嚴肅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