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孩子明確告訴他練習射擊只是為了保護自己而不是出於職業熱愛之後，申哲煥更不想搭理他。
“別這樣看著我。”閔蕤射了一個十環之後把木倉放了回去，瞥見俱樂部老闆的表情又變得跟他當年拿著學費開誠布公說自己只是為了自保才練射擊時一樣，有心緩和氣氛，“這些年不是早就把當初的學費還給您了嗎。”
這話說的閔蕤自己都不是很有底氣。
申哲煥直接給他翻了個白眼，這麼多年了，早就不想計較：“誰在乎那麼點錢？你小子小小年紀就那麼多鬼主意，這才是最讓我寒心的。”
還真以為撿到了個冠軍苗子。
結果才發現這並不是天才，而是個蹭課的小混蛋。
“有錢能使鬼推磨。”閔蕤攤手，一臉誠摯，“當初您不是親口說訓練費不是問題，只要我參加訓練就行嗎？”
他此行前來只不過是為了練練手感，順帶知會申哲煥一聲關於宣傳照的事。
這麼多年過去，他也有了自己為之奮鬥的夢想和堅持的信念。
就算在心裡仍有仇恨的種子，但一開始，抑制它發芽的就是父親本人。
閔蕤在那天之前就知道自己的力量非常渺小，與其以卵擊石，還不如拋下那些本就不屬於他的負擔。
金楠俊曾說初見閔蕤的時候只覺得這孩子的顏真是好看，但眼神是真的冷，而後來才發現這孩子原來是外冷內熱。
金楠俊在媒體前說的話算是真假參半，但他剛進公司的那段時間，的確是閔蕤剛熟練掌握韓語交流而且已經被申哲煥識破的時期。
也就是說，那段時間，閔蕤已經不再靠射擊而獲取安全感，而是想著通過音樂找尋自己存在的意義與理想了。
“今天不是一個人來嗎？”申哲煥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想到閔蕤之前的交代，“還特地說不要讓對方登記姓名，是怕鬧出緋聞？”
“嗯。”閔蕤點點頭，倒是爽快地坦白道，“是一個前輩。”
申哲煥看了眼手裡的腕錶：“你們約的幾點？”
閔蕤擦拭著手木倉：“下午五點。”
“時間快到了。”申哲煥觀察著閔蕤的表情，“你還是第一次帶其他人來我這裡。”
閔蕤是這裡的常客，但除了申哲煥和他自己，沒人知道這件事。
“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閔蕤對著申哲煥挑了挑眉，嘴角勾起，“給你介紹客源還不好？”
申哲煥不稀罕那麼點盈利額，本來開這個俱樂部就是為了打發時間，退休金夠他在首爾生活的很好了。
“你還沒成年吧，臭小子。”申哲煥從椅子上站起來，“談戀愛也注意點分寸。我就不在這裡當電燈泡了，你自己招呼。到時候全都記你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