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陳青……」凌斯年在不斷的喊著他的名字,像是為了確認一般問道:「你不會離開了對不對?你答應陪著我了對不對?……」
陳青被迫側過頭,被那張漂亮的面孔晃了神兒。
他說不出一句話,連呼吸都是錯亂的。
耳朵被凌斯年胡亂地啃咬著,對方像是得不到一個答案就不會放棄一般,繼續追問。
「陳青,你會永遠陪著我對不對?……」
類似的話凌斯年問過三次。
第一次在雲水村。
在陳青還將小白當做弟弟的時候,那時他沒有想太多,只覺得像他這樣的人,能有一個像小白弟弟一直陪著,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第二次是在那棟別墅。
是他與凌斯年關係最差的時候,那時他只想還完凌斯年的前跑得遠遠的,最好永遠都不要再見。
第三次就是現在。
他被凌斯年充滿著占有欲與渴求的吻堵的幾乎喘不上氣來,他們的身體如此親密,幾乎快要融為一體。
永遠嗎?
陳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凌斯年。
人生太漫長了。
他從七歲的時候,身邊總是在面臨著各種各樣離別。
父親,母親,姐姐,甚至連他曾經救過的一頭貓頭鷹也都離開了。
以至於後面安安病了的時候,他不論付出任何代價都不願意放手。
這是他在這世間裡唯一一點能抓得住的血脈親緣了。
如果連這一點點都不見了,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往後餘生。
凌斯年是個意外。
他從未想過,世間會有另一個人這樣毫無保留對待他。
在那個陰暗潮濕的夜晚,在他刨不開那接連不斷的泥沙時,那種從未有過的恐懼幾乎淹沒了他。
他做不到細究自己為何如此,他向來不善於面對真實自己。
當下他只有一個念頭。
他想要凌斯年活著,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代價。
……
噴淋不知道何時關掉了,可浴室的溫度並未消減。
他被凌斯年面對面抱著抵在了牆上,這樣的姿勢讓陳青不得不對上凌斯年那雙沉在欲望的眼睛。
那張艷若桃花的臉上帶著不知是水還是汗的水滴,陳青在那雙眼睛裡恍惚看到了自己。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自己,以至於他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陳青……」凌斯年喘息著喊著他的名字:「看著我,回答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