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上的幼稚的一大坨。
高逸從溫柔手邊的縫隙處能隱約看到她手裡握著的,銀質項鍊的一角。
溫柔在他面前將右手攤開,掌心向上:“物歸原主。”
高逸從她手裡接過那個精緻的長命鎖,鎖身下面還掛著三個綠豆大的小鈴鐺。一拿起來,能聽到鈴鐺碰撞的清脆響聲。
溫柔在他身邊落座,看他仔細地來回摩挲著那把平安鎖:“我幫你戴上吧。”
高逸沒有拒絕。
溫柔接過項鍊,今天第二次看到鎖頭上小小的“舒”字。
像是出生時給孩子保平安用的小銀鎖,明顯和高逸常年鍛鍊的身材不相稱。此刻被他戴在身上,有種說不出的違和。
高逸垂頭,用手將脖子上的小銀鎖捧在手中:“你以前戴過鎖嗎?”
溫柔坐好,視線跟著他的動作移動,在回憶里搜索了片刻:“戴過。”
高逸手裡這個,紋路和花紋明顯比她的精緻出不少。
溫柔將下巴撐在兩手掌心,略微俯身湊近了高逸:“可能是風俗不同,12歲就摘了。”
12歲的孩子生日要大辦,將從小戴著的平安鎖打開,俗稱給孩子開鎖。
高逸點點頭,將手裡的平安鎖收回衣服里:“是一樣的。”
他轉頭和溫柔對視著補充:“風俗。”
溫柔略微不解地問他:“那你怎麼?”
如果她沒記錯,高逸今年已經二十。十二和二十,順序之差,差之千里。
“秘密。”笑著搖了搖頭,高逸插科打渾的把他的問題敷衍過去。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他起身往裡屋走,邊走邊回頭問還坐在沙發上的溫柔:“主臥和客房,你留哪個給我?”
溫柔保持剛剛的姿勢沒動,輕輕拍了拍沙發上他剛剛坐過的位置:“這裡留給你。”
*
高逸最後還是美其名曰的以客房長時間沒被使用不乾淨為由,和溫柔一起擠進了主臥。
頭沾到枕頭上,溫柔全身的困意都朝大腦涌過來。
高逸這時候來了精神,捧著她的臉,哄著溫柔睜眼看著他。
溫柔臉頰的肉全被擠在一起,嘴巴呈嘟嘟狀。顧不得難受,迷迷糊糊地半眯著眼問他:“幹嘛呀?”
高逸看著她的樣子笑出聲:“讓你多看看我,一會睡著了好做夢。”
“神經。”溫柔扭著頭從他手裡掙脫,翻身把他身上的被子也一併拽過來裹在身上:“鬼才要夢見你。”
擺明了一副看見他就煩的樣子。
高逸看溫柔困極,挪到她身邊從身後擁著她,下巴擱在她頸窩處。
溫柔咯咯咯地笑,全身都跟著縮在一起:“癢。”
拉開些距離不再鬧她,高逸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溫柔重新呼吸平穩的安靜下來。他突然開口,聲音極輕,卻足夠打破這一室的寂靜。
“我有個妹妹。”沒期待對方的回應,高逸接著自言自語:“長得像個從畫裡走出來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