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看的鬼臉,一點也不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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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空蕩蕩的教學樓,除了溫柔其餘人都在奮筆疾書。
溫柔路過十九考場,看到趴在教室中央睡得正香的徐覺非。
她緊了緊腳步往下走。
“還是遲了三分鐘。”阮明華把溫柔的書包扔在后座的地下,“趕緊回家換衣服。”
她哪有什麼衣服:“媽媽,這樣就可以。”
阮明華開車的方向還是往家走,只不過是她平時住的公寓,而不是溫柔住的小破樓。
“徐叔叔的兒子今天也有考試,結束時間晚,到他考完再去吃飯。”是交代,不是商量也不是詢問。
別人兒子的考試是考試,她親生女兒的就不是。
“一會你徐叔叔來家裡接我們,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你應該明白。”阮明華目視前方,被紅燈堵在路上略微皺了眉。
溫柔看著旁邊車主拉開車窗吐出一口濃痰,她胃裡直噁心:“媽媽,我只能實話實說,我不會說謊。”
“那就學!”一個急剎車,阮明華停在路邊,尾音音調上揚,“如果你不想半年後,跟你那個現在蹲在戒毒所的父親一起生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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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遠帆來接阮明華和溫柔的時候,正好晚上七點。
訂的是A市只有會員制的亦潤會所。
“柔柔教養很好。”徐遠帆慈愛地在她頭頂撫摸,話卻是對著手臂挽著他的阮明華說。
“謝謝叔叔。”溫柔把一個通情達理的小家碧玉表演地淋漓盡致。
腳下踩過一道小石橋,溫柔的腳底被鵝卵石隔著有些疼。
專門負責徐遠帆的經理過來為他帶路:“徐先生晚上好。”
然後才是朝阮明華和溫柔點頭示意。
“覺非來了嗎?”徐遠帆鬆了松襯衣領,語氣和對待溫柔時截然不同。
“徐少已經來了,就在靜澤包廂。”再多的廢話經理也不多說。
不趨炎,不諂媚,溫柔在採訪里看過他們家的宗旨。
電梯樓層的數字逐漸增加。
三個人跟著領路的經理一直走到右側拐角的盡頭。
推門而入的沙發里,險著一個身著奇裝異服打遊戲的男孩。
嘻哈褲,錫紙燙外加右臂上一把從大臂蜿蜒而下到手腕的□□。
下午徐覺非還不是這幅讓人窒息的模樣。
“你這是什麼打扮!”徐遠帆被氣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