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觸碰到沾著水珠的礦泉水瓶身。喻星瀾的目光微凝。
在葉忱即將手收回去的時候, 他抓住了葉忱的手指。
葉忱垂眼看去。
「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別多想。」喻星瀾解釋。
葉忱沒有說話。
他只是看著被喻星瀾握住的地方。
「葉忱？」見葉忱一直不出聲，喻星瀾喊他：「你聽到沒有啊。」
喻星瀾真的很擔心葉忱會誤會他剛剛的話，心裡無名地升起一股煩悶的情緒。
以至於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對葉忱說話時, 語氣不自覺地變重。
葉忱回過神來。
他的嘴唇翕動。
「……聽見了。」半晌，葉忱才回答喻星瀾的話。
尹惟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溜走了, 只將他和葉忱留在了原地。
喻星瀾聽到了葉忱低落的聲音。
他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
但想了一圈，又不知道還有什麼能說的。
喻星瀾鬆開了葉忱的手，那瓶礦泉水被他握在了手裡。
「那就好……」
「但是, 瀾瀾。」葉忱低低的嗓音在喻星瀾的耳側響起：「如果你的考慮只是……」
他停頓了一下：「怎樣對我傷害更小的話……」
葉忱的睫毛顫動。
後面的話，似乎是因為太過難過而說不出來。
喻星瀾看見葉忱的嘴唇動了動, 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我說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喻星瀾連忙開口。
「……那你是什麼意思？」葉忱問道。
喻星瀾一愣。
那句話的實際意思，要結合他和尹惟的對話來解釋。
但那段對話……
喻星瀾看著葉忱，一時之間有點猶豫：「我……」
喻星瀾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反覆抿了抿唇，卻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和尹惟是在說，在說，你和其他人是……是不一樣的……」
「我說的不想你難過是……」
是心疼。
但後面那三個字，葉忱卻沒有讓他說出來。
喻星瀾半天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葉忱也不想為難他。
「沒關係的，瀾瀾, 你不用解釋。」葉忱打斷了喻星瀾的話。
「你可以先考慮……考慮什麼都沒有關係。」
「我……」葉忱停頓了一下：「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能接受……」
「也不用擔心會不會對我造成什麼傷害……」
葉忱的聲音越說越小。
他的嗓音里有著明顯的低落和痛苦，但說出來的話，明明很『深明大義』，卻讓喻星瀾感受到了一股無奈的感覺。
有什麼好解釋的呢，反正又不會改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