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知道了。”扶著門框的手從深藍色襯衣中露出漂亮的腕骨,沈雲黎垂眸笑了,“有事打電話給我。”
“您放心沒事的,您一會兒好好休息吧。”
兩個同事離開,沈雲黎關上房門。他往玻璃杯里倒了杯溫水,坐在沙發上安靜望著落地窗外的迷離夜景。
同事都挺不錯的,但不論是國內聚餐慶功宴,或者像這次的出差,沈雲黎幾乎不參加他們的活動。有他在,他們會不自在。
所謂高處不勝寒,可能就是此刻站在燈光與月光的交織下,披了一身清輝的男人吧。
吃過晚飯,沈雲黎獨自出了酒店。
以前,他總出差來法國,而她每次都不開心,鬧著要跟他一起來,但每次都害怕坐飛機。沈雲黎無奈,每次都拍很多照片,每次都把行程壓到最短,然後儘快回家陪她。
沈雲黎一個人走在街頭,很多地方他都給她拍過照,亞歷山大三世橋,巴黎聖母院,上次來的時候還沒被燒毀。
水中映著河畔兩側的燈光,沈雲黎站在橋上,晚風吹著男人墨色的頭髮,一如他的雙眸那般深沉。
也是一年前,他站在同樣的地點,同樣的夜晚。她說她想看巴黎浪漫的夜景,沈雲黎就和她在人來人往的橋上視頻。
她嬌嗔的笑,他現在都記得深刻。
或者說,她每個樣子他都記得。撒嬌的,胡鬧的,生氣的,乖巧的……明明沒有刻意想,她卻在他的心裡扎了根。
沈雲黎拿出手機,怔怔地望著手機屏幕上那個名字——
“甜甜,甜甜……”
那麼柔軟,那麼軟。
明明知道她的手機在家裡放著,在她書桌第一排抽屜的那個格子裡,但沈雲黎還是撥了視頻電話。
一個不存在任何希望的奢望,果然就成了灰。漫長的等待音,像是世界都停止運轉,只剩下他在等她。
最後還是掛斷了,沈雲黎放下手臂,輕輕摸索著屏幕上那兩個字,甜甜,甜甜……
就這麼走著,沈雲黎忘了時間,等他意識到已經過了很久時,已經凌晨了,夜晚的風很舒適,他竟然不是很想回去。
無論多麼繁華浪漫的都市,在夜晚都會變得安靜寂寥。很多門店已經關門了,現在還熱鬧的,大多都是酒吧。
沈雲黎望著霓虹閃爍的燈牌,慢慢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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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眠坐在吧檯前,喝了很多酒,但是還不到醉的地步,這種半醉的朦朧下,想沈雲黎沒那麼難受,因為實在忍不住的時候她可以告訴自己再喝幾杯,醉了就不疼了。
當年在學校總是吸引男生目光的女孩,現在長大了,從清水芙蓉變成了吸引精魄的妖女,酒吧三分之一的目光都落在了喬眠身上,有人上來搭訕,喬眠都拒絕了。
但忽然,腰上多了一隻男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