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間忽然傳來一陣刺痛,將喬眠從過去並不美好的回憶中拉回來,她抬頭看向剛剛撕咬她的男人,深沉的雙眸有幾分危險,好像在警告她的不專心。
喬眠自嘲地勾起唇角。
都一年過去了,她還在自欺欺人,她還在做自以為是的夢。
“在想誰?”男人的聲音帶著沙啞,還有極寒的冷意。
兩個人離得很近,呼吸都交纏在一起,喬眠伸出手,微涼的指尖描摹在他的眉眼,高挺的鼻樑和嘴唇,然後雙臂圈著他的脖頸,踮腳狠狠地吻了上去。
她有多愛沈雲黎,此刻吻得就有多用力。
他已經結婚了,和其他女人住在一起,一起上班下班,幾年後還會有屬於他們的孩子……他不要她了。
譚時對她很好,而她也會愛上他。
她像一條脫水的魚在汲取最後的水,然而譚時扶著她的腰輕輕把她推開了,伏在她的耳邊溫柔低語:“這麼著急?”
兩人身體分開的間隙湧進了盛夏的晚風,喬眠眼梢輕輕上揚,不甘示弱道:“你不急嗎?”
譚時不理會她的嘴硬,只笑著從她手上取下鑰匙,兩人才終於進了門。
拒絕了他的攙扶,喬眠腳下有點飄,最終晃晃悠悠地坐到沙發上。譚時倒了杯溫水,放到她唇邊一點一點餵她。
喬眠抬眼偷偷看他,忍不住咯咯地笑。在她印象里,他從始至終,都像一隻生長在黑暗森林裡的優雅黑豹,他比沈雲黎多了分病態的偏執和癲狂。
但現在,身邊這個端著玻璃杯餵她水的男人,又毫無違和感。
“笑什麼?”譚時將杯子放到茶几上,讓她躺在自己腿上幫她按摩著太陽穴。
輕重緩急的力度很舒服,喬眠抱住了他的腰,躺在他腿上仰望著他:“笑你今天很不一樣。”
譚時低頭望著她:“哪裡不一樣?”
而喬眠卻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環著他腰的手在男人後背暗暗使壞,小手鑽進他的衣服里畫圓圈:“跟我講講關於你的事。”
譚時的動作微頓,又慢慢地連接上來:“想聽什麼?”
喬眠勾唇:“比賽,攝影,讀書,感情,家庭,只要是關於你的。”
將她往懷裡抱了抱,譚時湊近她耳邊:“看著那麼瘦,抱起來好軟。”
喬眠笑了:“喜歡嗎?”
譚時:“喜歡。”
喬眠依舊勾笑:“喜歡我嗎?”
譚時揉了揉她的頭髮:“喜歡。”
復古吊燈灑下昏黃的光暈,已經凌晨三點了,兩個人渾不在意地擁抱著,忘記時間的流逝忘記窗外的風,只靜靜地聊天。
喬眠忽然覺得,沈雲黎也不是那麼不可遺忘,如果譚時想跟她在一起,她想她會努力嘗試的。
喬眠從沙發上坐起來,以極其曖昧的姿勢跨坐在譚時腿上:“那今晚陪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