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野:「官服朝中發放,很難不好。」
謝深玄:「……」
諸野又道:「趙侍郎上值時,穿得也很不錯。」
謝深玄:「……」
謝深玄深吸了口氣。
對不起,原來是他狹隘了。
這麼看起來,趙玉光穿的才是這個家裡最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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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大人換了常服,同謝深玄和諸野一道在他的書房之中坐下。
他的常服也如趙家其餘人一般,上頭打了好幾個補丁,他卻並不介意,只是頗為嚴肅同謝深玄和諸野點了點頭,問:「謝大人來此,為的可是玉光的功課?」
謝深玄:「……」
謝深玄略微有些緊張。
他還在朝時,是出了名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氣,哪怕當著太師嚴端林的面,他都敢狠狠罵上幾句,只有在過分嚴肅的首輔面前時,他才會微微收斂,也跟著拘謹起來。
「倒不是功課。」謝深玄緊張客套道,「玉光才學出眾……」
首輔大人捋著鬍子跟著點頭:「對對對!我們玉光從小飽讀詩書!五歲就會寫詩!」
謝深玄突然被打斷,怔了片刻,已有些忘記了自己接下來該說些什麼:「呃……文章寫得很好。」
首輔大人自豪點頭。
謝深玄:「……字也不錯。」
首輔:「哎呀,是啊!比他哥哥好多啦!」
謝深玄:「……」
謝深玄愣住了。
這不是他熟悉的首輔。
他認識的首輔不可能用這種語氣說話。
他看著眼前自豪挺胸的小老頭,不由陷入了沉思。
諸野似乎早就料到會有如此境況,他嘆了口氣,還是代謝深玄解釋,道:「玉光在太學中極為羞怯。」
首輔也擔憂嘆了口氣,說:「唉,這是老毛病了。」
諸野:「深玄想知為何如此。」
他又一回直接喚了謝深玄的名字,謝深玄微微一怔,抬首,諸野神色未變,首輔似乎也未曾多想,只是捋著他的小鬍子,憂心忡忡道:「老夫也很擔心,唉,這孩子就是不自信。」
諸野:「沒有緣由?」
首輔搖頭嘆氣。
「玉光自小身體就弱,我總是很擔憂。」首輔心懷愁慮,「他又與他兄長不同,瑜明並非在我身邊長大,而玉光……我實在沒有教導孩子的經驗,也許是對他有些嚴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