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深玄:「……藥材?」
趙瑜明又搖了搖頭了,道:「朝中如此已久,只是謝大人不曾注意吧。」
上月……上月謝深玄受了傷,在家中躺著,莫說俸祿如何,哪怕俸祿不發他都不知道。
而以往俸祿如何,謝深玄自己也未曾過多注意,畢竟他不靠俸祿吃飯,這俸祿發或不發,對他而言都並不重要,他與其他同僚又從來沒有來往,那其他人的日子過得如何,他自然更不可能知曉。
想到此處,他不由又記起諸野家中那破落的宅子,這大宅修繕,需得花費不少錢財精力,諸野那宅子那麼破,總不會是因為朝中俸祿扣發,常常每月只給些東西折俸,他壓根沒錢來修這房子吧。
謝深玄吸了口氣,轉頭看向諸野時,那目光中不由便帶了一絲隱藏的同情,小心翼翼問:「諸大人,此事……」
他猶豫著措辭,想著如何才能在不傷到諸野內心的情況下,問一問諸野俸祿的情況,可諸野顯是誤會了謝深玄的意思,他以為謝深玄忽而發問,是想弄清朝中諸位大人上街售賣貨物之事,他忍不住微微蹙眉,沒頭沒尾地補上一句:「此事自先帝已有,皇上知情。」
謝深玄:「啊?」
諸野:「本就是難處,沒必要再追究。」
謝深玄:「……」
諸野難得為他人說一句話,謝深玄有些驚訝,可卻也不免蹙眉,忍不住低語:「你將我當成什麼人了?」
諸野:「嗯?」
「此事若要上疏,也不該罵他們。」謝深玄說,「若歸根結底——」
那還是得罵皇帝。
可謝深玄心裡清楚,此事說是皇帝的過錯,可這對皇上而言,大概也只是無奈之舉,先帝立朝定天下,不過數年便駕崩而去,國中雖無戰亂之擾,可邊境處時常有蠻夷之族惹事,國內不過方太平了數年,國庫實在難以稱得上是充盈,皇上或許也沒有什麼辦法。
他擺了擺手,自行將後頭的話語收了回去,此事追究誰也不對,他沒辦法追究,到頭也只能嘆氣,乾脆不再思慮此事,轉而去幫助趙瑜明收拾此處的攤位。
趙瑜明正將那支出小攤的架子破布往驢車上堆,見謝深玄過來,他還扭頭對謝深玄笑,道:「多虧了二位大人幫忙,今日收攤才能這麼早。」
謝深玄:「呵。」
諸野:「……」
「這樣吧,正好是飯點。」見謝深玄對他冷笑,趙瑜明倒笑得更加燦爛,「為了感謝二位大人,我破費一些,請二位大人吃頓午飯,如何?」
謝深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