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裴麟反倒像是更覺委屈,那目光中不知帶了多少可憐意味,好似還有一分等待謝深玄發問的渴望,盯著謝深玄看了好一會兒,方伸手指向畫卷之上那異樣扭曲古詭的長發小人,道:「先生……您都不問問這是什麼嗎?」
謝深玄實在受不得裴麟這般的眼神,他深吸了口氣,順著裴麟的意思,無奈問道:「這是什麼?」
裴麟:「是您啊!」
謝深玄:「……」
「這麼漂亮的花!這麼漂亮的鳳凰!」裴麟自豪挺胸,「當然還要有個這麼漂亮的先生了!」
謝深玄:「……」
可惡啊!他剛剛就不該多問!
這是他?啊?!他到底是給裴麟留下了什麼樣的印象,才能讓裴麟畫出這麼個他來啊?!
謝深玄:「你……你這……」
謝深玄聲調微顫,不知自己應當該有什麼樣的反應,可再看裴麟那異常期待的目光,想想自己這段時日來太學之後的領悟——責罵並不會有多少用處,只有誇獎,才能令學生們進步。
謝深玄深吸了口氣,竭力擠出一些笑意,道:「很好,有人形了。」
此話若同其他人,怕是要令他們摸不清這究竟是誇讚還是諷刺,可對裴麟就不同了,裴麟幾乎立即便朝謝深玄用力點頭,一副感覺自己被誇到了的模樣,眸中那興奮之意,顯已再明顯不過。
「先生。」裴麟稍有躊躇,又問,「既然玉光是裝病,那我能過去看看他嗎?」
謝深玄自然搖頭:「不行。」
他們已做了這麼多準備,令嚴斯玉等人以為趙玉光真的是身患病症,有可能傳染給他身邊之人,那此時若裴麟或其余同趙玉光關係不錯的學生過去探望,反倒是會,令嚴斯玉起疑。燕杉亭
反正今日之試已過半,待下午的棋試結束之後,再去看趙玉光的情況,也不算太遲。
事情已解釋到了此處,裴麟自然也只好點頭,謝深玄讓他先去用些午飯,待午後棋試結束後,學生們若是擔心,再一道再回他的學齋。
-
裴麟走後,謝深玄囑咐給不能離開學齋的趙玉光送些飯食,這邊還未吩咐妥當,便又看見那扮作醫官的第一名玄影衛,已急匆匆跑了過來。
「謝大人。」那玄影衛略有些著急,道,「那個……姓嚴的——啊不不,嚴大人托我傳話,有要事要問一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