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衛延:「學生就算了吧。」
嚴斯玉一怔:「算了?」
晉衛延:「謝卿既願意代他們受過,那此事……嚴卿,你也不必如此揪著不放了吧?」
謝深玄:「……」
他說完這話,便看著謝深玄笑,那言下之意,顯已再明顯不過——謝深玄入宮,不過是為了保住這些學生,而若謝深玄今日願意受罰,好好回去寫寫檢討,那學生如何,他不追究,其他人自然也不敢追究。
只要這些學生不被太學退籍回鄉,謝深玄的目的便算是達到了,他相信謝深玄一定會乖乖應下這懲罰的。
果真不出晉衛延所料,片刻停頓後,謝深玄極為勉強露出了笑意,聽起來雖還有些語調勉強,可也是老老實實行了禮,道:「臣甘願領罰。」
晉衛延這才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嚴漸輕,笑吟吟道:「此事既已解決,那便都散了吧。」
嚴格說來,此事並不算了結,雙方自然也都不怎麼覺得滿意,可皇上畢竟已將話說到了此處,那語調雖然含笑,可卻萬分堅決,令嚴斯玉有些難以繼續要求皇上嚴懲那些癸等學生,可他心有不甘,還是忍不住道:「皇上,那臣幼弟的傷——」
晉衛延道:「裴麟也受傷了。」
嚴斯玉:「可是……」
晉衛延:「嚴卿,你總不會希望今年歲末宮宴時,裴封河也揪著此事來找你的麻煩吧?」
嚴斯玉:「……」
嚴斯玉勉強伏倒行禮,算是領了旨意,一面在心中想,他先應下了不要緊,謝深玄可絕不會是輕易答應這等事情的人,趙瑜明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兩人絕不可能令此事這般輕易便過去,只要待二人不要命開口反駁聖意,他便可趁機——
謝深玄:「是,臣明白了。」
趙瑜明笑吟吟道:「皇上放心,臣這就走。」
嚴斯玉:「……」
不是啊!謝深玄不會真打算把這萬字檢討寫下來吧?!
謝深玄如此聽話,倒令晉衛延也有些驚訝,可這等的好機會,若是錯過了,謝深玄怕是又要開始胡言,他迫不及待想要應過此事,待謝深玄行過禮後,晉衛延便直言道:「往後這太學內的小事,太學內解決便好。」
國事繁忙,近來邊關還有戰事,他每日忙得焦頭爛額,實在很難分心去理會這些學生們胡言打鬧的無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