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事就是他熬夜抄寫檢討的佐證,這東西落在諸野手上,那接下來他所有試圖辯駁的話語,只會是徒勞。
「我……謝某隻是心有愧疚。」謝深玄立即找到了個胡扯的方向,清一清發悶的嗓子,毫不猶豫說道,「這本是皇上給我的懲罰,諸大人代我受過,謝某自然要鼎力相助。」
諸野:「……只是如此?」
謝深玄:「當然只是如此!」
諸野:「我明白了。」
說完這話後,他便不再多言,只是垂眸去看自己拄立於身前的長刀,像是接受了謝深玄無端的辯解,可謝深玄看不清諸野心中所想,總覺得諸野或許還未曾接受他的解釋,他實在免不了心中驚慌,平白想要多補上幾句話語,道:「謝某自己的身體,自己當然在意。」
諸野卻低聲說:「但願如此。」
「什麼但願如此?當然是如此了!」謝深玄毫不猶豫回敬,「諸大人,您不會以為謝某會為了您不顧自己的身體吧?」
諸野:「……」
「哈哈,什麼人啊。」謝深玄萬般心虛,小聲嘟囔,「也忒自戀了。」
諸野:「……」
馬車內再度沉默了下來,諸野不再開口說話,謝深玄則是因為緊張而異樣心虛,他生怕自己再多說幾個字,便要暴露自己的本意——畢竟他是真為諸野熬了一整夜,還折騰出了這個破風寒來,此事他自己想著都覺得丟人,殺了他都不可能對外宣揚。
接下來一路,二人又一致陷入了沉默,直至抵達太學,小宋方在外說了兩個字,謝深玄便迫不及待沖了出去,壓根來不及等待小宋擺放車凳,他已直接跳下了馬車,嚇了眾人一跳,諸野也有些發怔,偏偏謝深玄還要回首看他,幾乎當著所有人的面,以極大的音量道:「嘖嘖嘖,什麼人啊!也忒自戀了!」
諸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