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深玄:「……諸大人,您沒拔刀威脅他們吧?」
諸野愣了愣:「啊?」
「想來和我共事?」謝深玄倒吸了口氣,「這麼想不開?」
諸野:「……」
謝深玄:「他們就不怕每日都挨罵嗎?」
諸野:「我不知道。」
謝深玄皺著眉,越發覺得此事奇怪,先前蘭書特意來幫他,便已讓他覺得很驚奇了,這些禮部的大人特意用自己輪休時的閒暇來太學代課,更是超出他的所想,而現今看來,這好像已不止是趙瑜明在朝中那過好的人緣帶來的影響了,他總隱隱覺得這些人似乎另有所求,至於他們到底想要做些什麼……諸野沒有說,那便應該不會是什麼大問題。
他相信諸野不可能錯過這種古怪之事,此事諸野應當已經查過幾輪了,若有危險,諸野不會瞞著他,那大概就是仔細查過卻一無所獲,蘭書與這些禮部大人似乎僅是出於好心才來幫忙的。
諸野又好似想起一事,道:「皇上說……」
謝深玄:「他知道錯了?」
諸野:「你病得太重,多在家中休息幾日,不必那麼早返回太學,先養好身體再說。」
謝深玄冷笑。
他以往時常生病,每回皇上都會特意令人帶話,讓他千萬多休息些時日,養好身體再說,最初時他甚為感動,想著皇上總歸還惦念著他們之間的少年情誼,所以才對他的身體這般關心,直到後來一回,他偶然察覺,他每回生病時,皇上的心情都極好,寫手諭給他時臉上都帶著笑,那幾日上朝也總是柔聲細語,只要不是把天捅破的大事,他都不會覺得生氣。
於是謝深玄便明白了,皇上這哪是在關心他啊?這是巴不得他多休息幾日,莫要來聖前晃蕩,沒有謝深玄罵人他才能心情暢快,自謝深玄入朝後他可難得有這般閒心快樂的時光,他當然巴不得謝深玄多請幾日假,少來朝中幾回,令他再過幾日快樂的好日子。
自謝深玄看破這一切後,他就算在病中,也要時時關注朝中大事,爭取人雖不在朝中,摺子也要在皇上眼前,那時謝府內無人敢管教他,賀長松的勸告他也從來不聽,可如今顯然不同了,至少現在,諸野是不會讓他去寫什麼摺子的,他若是想入宮去罵皇上,大約還得再等上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