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深玄也小聲回答:「我也說過了,我唯獨對你是真心的。」
諸野:「……」
諸野果真又陷入了沉默。
他抿緊雙唇,看起來似乎對謝深玄的話語極為不滿,可卻也沒有反駁,只是憤恨移開目光,而那恨意,顯然大多也是因為他自己。
在謝深玄看來,諸野已等同於承認了此事,剩下他只需弄清諸野究竟為何要在這事上瞞他便好,想到此處,他心情倒還甚好,稍稍一搖手中摺扇,回過目光,卻見坐在一旁的玄明大師正目光驚愕盯著他們。
謝深玄的笑容這才稍稍僵了僵,發覺自己好像忘了玄明大師還在此處,而他逮著諸野胡言亂語,幾乎已算是當著玄明大師的面打情罵俏,未免有些太過不要臉面,而玄明大師與他父親關係那般好,此事保不齊會傳到他父親耳中……
謝深玄笑不出來了。
玄明大師到此時才移開目光,那神色緊張,只覺自己是見著了什麼絕不該覺察的八卦秘辛,而此事還同玄影衛有關聯,他只能訕笑,自行將話題移轉,道:「諸……諸大人多日不來,大家都有些擔憂,曼娘與玉娘都已念了多日了,我想它們總擔心您是當初傷得太重,至今還無力來此。」
謝深玄猝不及防聽見兩個陌生女子的名字,不由稍稍一怔:「誰?」
諸野:「不必再說……」
玄明大師:「啊?謝大人不知道啊?」
諸野:「……」
謝深玄:「……」
玄明大師這才發覺自己好像說了錯話,諸野顯然不怎麼希望他將此事抖出來,而他今日再三得罪玄影衛,也不知往後究竟會如何,他面上笑容越發勉強,不想謝深玄更為直接,直接轉眸看向諸野,問:「這兩人是誰?」
諸野果真認命垂眸,老老實實回答了謝深玄的問題,道:「長寧軍時的……」
他嘟噥了一聲,後頭的聲音實在太小,謝深玄豎著耳朵也沒有聽清,只隱約聽著他似乎小聲說了裴封河的名字,令他不由皺眉,忍不住說:「此事還和裴封河有關係?」
諸野這才提高了些許音調,道:「裴兄讓我抽空照顧它們。」
謝深玄一怔,他將長寧軍與裴封河聯繫在一塊,再想想報國寺中怎麼可能會有女子生活,如此思索片刻,自然得出了一個較為合理的解釋。
這一定是長寧軍中遺孤,被朝中與裴封河放在此處安置,而諸野人在京中,裴封河便委託他代為照看,十分合理,令人信服。
既是長寧軍遺孤,自然該得眾人尊敬,謝深玄可記得清楚,當初長寧軍初至邊關,幾場戰役死傷過半,那時他總是很擔心諸野,如今此處有遺孤在此,他理應過去看一看,若他們生活之上有何不便,謝家也能在此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