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倫茨恍然大悟,說:「哦!原來泥也是中原的兄長。」
謝深玄顯然已在發怒邊沿,只是此事怨不得唐練,他這怒火自然不會沖唐練而來,他還盡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極盡客氣同唐練問好,道:「我尋諸大人有些私事。」
「來找諸大人?」唐練將手中韁繩交給一旁的玄影衛,道,「大人今日就在此處,謝大人,為什麼不進去尋他。」
謝深玄:「……」
玄影衛:「……」
謝深玄沒有說話,那玄影衛也不知怎麼解釋,只能緊張垂首,盯緊了自己的腳面,唐練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勁,蹙眉回首看向小宋,正希望小宋能夠解釋,謝深玄卻道:「沒事,我剛剛才到此處,本是想請人為我代為通報一聲的。」
唐練不由失笑:「謝大人,您與諸大人的關係,哪還需要什麼通報?」
謝深玄:「我並非是你們玄影衛中人,這通報,當然還是要的。」
他並未同以往一般,抓住一處毛病,便要不住挑刺,總讓人覺得有些奇怪,唐練不明所以,也只能同謝深玄笑一笑,道:「謝大人,我方從宮中回來,左右無事,我帶您去見諸大人吧。」
謝深玄依舊盡力維持著冷靜:「那便麻煩唐大人了。」
他跟上唐練腳步,正要邁步入內,羅倫茨見他們都走了,便也急忙跟上,搶著說道:「窩也是來見泥悶的諸大人的。」
唐練顯然識得他,頗為客氣同他笑一笑打了招呼,而後方轉身繼續與謝深玄解釋諸野的去處。
「諸大人現今應當在書房。」唐練說道,「他以往若夜中留在玄影衛內,大多也都是直接歇在書房內的。」
謝深玄點了點頭,說:「謝某有些小事,需得單獨同諸大人談一談。」
唐練可不管他們想談什麼,要談多久,反正謝深玄的請求,諸野想來也不太可能拒絕,他便點頭,先帶著謝深玄走到了諸野的書房院外,而後方頓住腳步,回眸去同謝深玄說:「昨日宮宴,大人喝醉了酒——」
提起此事謝深玄便覺生氣,他不由也將面色一沉,道:「此事我已知道了。」
「我想大人或許……呃……」唐練想一想措辭,才勉強道,「我離開玄影衛時,大人便已起身在看公函了,可他昨日宿醉,屋中或許會有些雜亂……謝大人,我先進去通報一聲,您在此處——」
謝深玄那臉色更沉了一些:「不必了,我自己進去便好。」
唐練咽了口唾沫,覺得今日的謝深玄,雖然看似很有禮貌,也不胡亂罵人,可他這心情顯然不佳,他還是不要胡亂得罪人了,他便朝謝深玄拱一拱手,對謝深玄做了個請的手勢,原想將羅倫茨一道帶走,可羅倫茨竟還邁著腳步想同謝深玄一道入內,被唐練驚恐攔下,他還很是不解,嘟嘟囔囔說:「窩也是來見諸大人的,窩也不用通報啦。」
謝深玄心中那怒意本有一半在這些西域使臣身上,他深吸了口氣,不怎麼想在諸野書房的院外鬧事,盡力壓下了那惱怒,方問:「您是有公務嗎?」
羅倫茨:「米有啦,只是來談談話啦。」
「您方才沒有聽見嗎?」謝深玄挑眉道,「諸大人宿醉了,大約是沒有精力同您談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