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門被重新關上,室內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失去了光亮,洲渚和池不故都有些不適應,但還是憑著記憶,靠著牆慢吞吞地挪到了杜佳雲的身邊去。
「佳雲。」洲渚開口喚了聲。
「唔唔唔——」被堵著嘴的杜佳雲掙扎著,靠向她們。
池不故轉過身,摸到了杜佳雲的腦後,然後將勒在嘴巴上的繩子給解開,再將她口中的布扯了出來。
「阿洲姐姐,你怎麼——」杜佳雲欲哭無淚,「他們果然還是將你抓來了!」
洲渚沒空安慰她,道:「發生什麼事了,能給我們說說嗎?」
杜佳雲哽咽著將她的遭遇告訴了二人。
原來她昨日晌午又趁著家人不注意,偷跑去了漏澤園。
半路遇到了安婆和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的樣子,十分可疑。她按捺不住好奇心,湊到一旁的草叢裡偷聽。
「那丫頭不在漏澤園,白跑一趟了。」安婆有些懊惱地說。
「會不會在夏館?」男人問。
「得去打聽一下。」
男人催促道:「不能再拖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姿色如此上乘,又沒有戶貼的,賣給那位,那位必定歡喜。他五月便得回京,我們還得花時間調-教,好讓她聽話,所以這幾天就得動手了。」
杜佳雲聽得沒頭沒尾,但卻從那隻言片語中提煉出了幾個關鍵信息:安婆去了漏澤園,想找一個姿色上乘又沒有戶貼的女子,想將她拐賣給某個權貴。
結合這些信息,她立馬就知道他們盯上了洲渚。
正準備悄悄地去給洲渚通風報信,卻不小心被草叢鑽出的蛇嚇了一跳,被他們發現了她的存在。
「是杜家那個小女兒。」安婆又驚又慌。
「不能放她走,她會告發我們的。」男人道。
安婆有些猶豫:「可她若是失蹤了,杜家必定會發散人手出來尋她……」
「哪裡還管得了這麼多?!」男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她抓起來綁住,再將她的嘴堵住,塞進了一牛車的草堆里,給帶回來關了起來。
她後悔自己沒事瞎好奇,但是又擔心洲渚的安危。
在被關押的這一日一夜裡,她知道自己將會被發賣,面對未知且黑暗的前路,她真的連死了的心都有了。
然而想起洲渚的遭遇——即便被吃絕戶,即便被族人發賣,也不曾放棄過希望。——這給了她堅持下去的勇氣,然後她就等來了同樣被綁架的洲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