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辦法,邵煊和洗漱好的卓逸思把孩子口口群每日更新衣無貳爾七五貳八一們的桌子搬到了掛著孔子像的房間里,好在現在只有八個小孩,一間屋子能夠裝下。
不多時,八個孩子就到齊了。
二蛋搓了搓自己凍紅的臉蛋,看著廊檐下的冰錐抱怨道:「冬天這麼冷,夏天又那麼熱,如果夏天我也能買得起冰就好了,我天天抱著啃!」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邵煊立馬就想到了夏日必備冷飲和冰棍。
冬日鑿冰簡單,藏冰卻不容易。時下夏日只有達官貴人能夠有足夠的冰塊來抵禦夏日酷暑。
他們柳城所在的徐州,一整個冬日貯藏的冰塊恐怕也只供得起刺史府享用,最多刺史府再從手裡漏點給地主豪吏,普通百姓夏日吃冰聞所未聞。
邵煊顧不得聽二蛋後面又說了什麼,他疾步走到家中土廁,從牆上刮下來一層白霜。這東西在農村幾乎家家可見,卻很少有人知道這是什麼。
邵煊之前從沒往這方面想過,這農家土牆上的白霜不就是製冰用的硝粉嗎!
不過僅憑這土牆上的硝粉就想負擔夏日一整季的冷飲顯然遠遠不夠,這種製冰方法本就繁瑣,需要消耗大量硝粉,最好能找到硝石。
不過這都不是他眼下需要考慮的事,飯要一口一口吃,事也要一步一步做。現在重要的是怎樣用硝石製作冰塊,如果找不到方法,就是有再多原料也沒用。
邵煊努力回想當年化學老師做過的製冰實驗,他知道原理是硝石溶於水會吸收大量熱量,從而使水成冰。
他回到廚房拿出來一個碗,往裡倒入大半碗水,然後加入硝粉,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看見碗中的水結冰。
他對著那碗不給面子的水苦冥思想,然後猛然想起,當時老師似乎拿了一大一小兩個容器。
邵煊當機立斷,從架子上取下來一個老木匠送的、還沒有用到的木盆,害怕現取的硝石不夠用,他往盆里倒入一小半水,剛好與碗平齊,之後把取下來的粉末全部撒進盆里,等著碗裡的水會不會結冰。
這個過程有點緩慢,邵煊沒有在廚房裡苦等,來到堂屋,姜沅正在翻開幾個孩子昨天交上來的作業。
卓逸思讓他們寫了十個「人」字,邵煊過去一瞧,每張紙上的字都大小不一,歪歪扭扭,一筆一畫都像是蚯蚓爬出來的一樣。
他忍不住笑了:「這第一個字寫了快半張紙,剩下九個字委委屈屈擠在一起——這是誰的作業?」
「你可不要在虎頭面前說這話,昨天晚上回去他還哭鼻子了,聽說在這張紙之前他還寫了一張,只不過那張被眼淚打濕揉爛了。」姜沅想著剛才李雙雙過來說的話,「虎頭很認真的,他才第一次學寫字,寫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