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前在村口談心的漢子們沒想到機會來的這麼快。
幾乎是聽到工錢七十文的瞬間,栓子就毫不遲疑地舉起了手:「阿煊,我願意做!」
這麼高的工錢還包一頓飯,之前累死累活一天才掙二三十文,每天天不亮就得趕路進城。
村里年輕氣壯的漢子跟在栓子後面爭先恐後表明自己的意願:「阿煊看看我,我之前是在城裡抗大包的,有的就是力氣!」
「我也不差!裝水的水缸我隨便就能舉起來,你要是不信,可以隨我回家看看。」
「我也願意做,別說七十文,就是給我五十文也夠了。」
……
他們眼底冒光,一個個看起來激動得不行,想方設法爭奪這次機會,生怕被刷下來了。
「都到我家去按手印。」邵煊掃過面前站著的一群人,第一批得到消息的目測只有十幾人,加上程家送來的二十多個,製冰廠起步的人手就差不多夠了。
提前得到消息姜沅已經備好了紙筆,在場的漢子大多看不懂上面寫的什麼字,問也沒問一句,把大拇指往紅泥里一按,就想往契書上比劃。
「哎——」邵煊抓住離他最近的那個人的胳膊,告訴他們這封契書上寫的字,「按了手印,即使你們學會了製冰技術也不能另開廠房鋪子,更不可以將技術外泄,否則就要剜目砍手下入大牢,另賠償黃金萬兩。」
栓子抹去頭上滲出的冷汗:「這懲罰怪嚇人的,阿煊你放心,我栓子永遠不會背叛你。」
時下並沒有無效契約,約定好的契約一經村長公證,不管內容多麼無理荒誕,也被官府承認,在場的不過是桃花盪苦了大半輩子的普通老百姓,基本上沒有違背契約的膽子。
邵煊拿起那張按過手印的契書甩了甩:「我這也只是以防外一,桃花盪的父老鄉親們我是信得過的,大家只要好好幹活,我保證該給的一分也不會少。」
有了他這句話,在場的所有年輕漢子都按下了手印。
栓子想早點領到七十文的工錢,急不可耐地問邵煊:「阿煊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