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剛出生,小孩子都是迎風長的,下次你再看到他,說不定就長大了一圈。」周鈺拍了拍包被,小孩嘴巴動了動,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寶寶也快要出生了,你先拿他練練手,試試怎麼抱孩子。」周鈺把孩子往他懷裡放,「怕什麼?你又不會把他摔了。」
姜沅坐到他床邊,僵硬地抱起孩子。剛出生的小嬰兒軟的像是沒有骨頭,姜沅害怕弄疼他,只能保持著一開始的姿勢不動。
「小孩取名了沒有?」姜沅問。雖然孩子皺巴巴的,但是雙眼皮的褶皺很明顯,嘴唇很像周鈺,長開了肯定不會丑。
「阿旭他爹特地傳了信,按族譜來取,孩子得叫程奉林。」周鈺稍微坐起來一點,把孩子下巴處的棉布往底下按了按,露出來完整的一張小臉。
「奉林。」姜沅笑著喊了他一聲,懷裡的寶寶睡的正香,對他的話沒什麼反應。
姜沅逗了一會兒孩子,害怕把他鬧醒,就送回了周鈺的身邊。
「阿沅,上次阿煊托阿旭過來和我商量的事,我答應了。」周鈺突然想起來這茬,趁著姜沅剛好在身邊,他說,「你告訴阿煊,等奉林辦了滿月酒之後,我就可以去商場接診了。」
孩子滿月他的身體也休養的差不多了,按照瓦匠們的速度,那時候商場應該也剛竣工,周鈺相當是開業即接診,耽誤不了事。
「你手下還有一間醫館,只要抽空到商場這邊看看就行。剛開始可能沒什麼生意,醫館的事要緊。」姜沅關切地看著他。
「阿煊說的『產後健康』讓我意識到另一個問題,就是花柳病也很少有病患願意袒露病情,到醫館接受治療。」
經常有不檢點的男人在外花天酒地後染上花柳病,回到家又傳染給自己的媳婦或者夫郎,而大多數人都會因為羞於啟齒而隱瞞。周鈺接手他爹的醫館也有不少年頭了,至今還沒有人過來看過這方面的病。
「如果可以,我想為他們做點什麼。如果產後一系列的並發症他們願意看的話,總有一天他們會願意詢問花柳病如何診治。」
還有那些並非本意而流落風塵的人,自身經曆本來就夠可憐的了,若是不幸染上什麼髒病,樓里的老鴇可不會憐惜你,不但要照常接客,找郎中來看病也是想都別想的事。
如果有心求治,只能自己外出找醫館。
可是他們這樣的身份,不管到什麼地方都會惹人白眼。一聽要治花柳病,別的病患躲得遠遠的不說,古板一點的郎中也不願意近這些可憐人的身。
這也是沒人來醫館看這種病的另外一個原因,生怕遭受別人側目,被旁人誤會是自己水性楊花不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