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興木被五花大綁扭送到邵煊家大院。
邵煊風塵僕僕地趕回來, 見到陶興木的第一眼發出了和姜沅一樣的疑問:「你怎麼敢到桃花盪來的?」
陶興木心中後悔,這下可是上趕著落到了邵煊手裡。整個村子都是他的人,陶興木體會了一把什麼叫插翅難逃。
「你聽不見阿煊問你的話?」栓子遠沒有邵煊那樣鬆弛, 一次想到面前這人的可惡行徑,他恨不得抄起扁擔把他打個鼻青臉腫。
「我為什麼不敢?按我想的那樣, 村里人不會知道你的秘方被我偷了, 就算他們捕風捉影知道了這事, 我也不覺得你們這個又窮又破的小村,有人能認出來食客來的大老闆是我。」
陶興木左右看了看:「邵傑那小子呢,他還能在廠里幹活, 一定是主動和你告了密,我要見他。」
「阿傑就要和商隊一起南下了, 最近忙得很,沒空見你。」邵煊說。
陶興木瞪大了眼睛, 邵煊為什麼不怪邵傑, 還讓他跟著商隊一起南下?他就不擔心邵傑半路再整出什麼么蛾子嗎?
邵煊半蹲下來, 他目瞪口呆的表情還沒收回去:「陶老闆,你可真是自大。」
邵煊的話就像扎在指頭上的一根小木刺,不是那種難以忍受的疼痛,但也無法叫人忽視。陶興木惱羞成怒道:「用不著你來說教。」
邵煊覺得沒意思,或許他曾經真有經商天賦,不過憑他這種自大傲慢的性格,即使沒有他和程旭, 他的食客來也走不遠。
「把陶老闆綁到外面的樹上,誰叫他自己送上門來了。」邵煊對柱子說, 「今天多虧你們能來,不然阿沅和我四嬸兩個還不一定能壓住他。」
柱子搖搖頭表示沒什麼, 然後和一起過來的幾個兄弟把陶興木綁到了外面的桃樹下。
天氣依舊很熱,午後太陽尤其毒辣,樹蔭底下的熱風一陣一陣的,陶興木有錢後哪裡遭受過這樣的痛苦,沒一會兒就曬的「哎呦哎呦」直叫喚,整個人也像是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
柱子他們要回製冰廠,邵煊和李春桃說:「四嬸,等他喊渴了你就給他餵點水。」
李春桃說:「你們有事就先去忙,我曉得的。我就坐在門口剝毛豆,看到有什麼不對勁,不會把他晾在那的。」
邵煊去兩個廠房看進度,交貨期限近在眼前,恰好昨晚李雙雙說他們一組已經把衣服全都趕製出來了,由於縫製的時間比較緊,他得看看有沒有什麼紕漏。
陶興木的眼睛被汗水蜇得通紅,面上火辣辣的疼,應該是曬傷了。李春桃害怕給人曬中暑了,給他餵點水看了看情況,發現他除了耳朵曬腫了之外沒什麼大事。
陶興木被他們捆了一個下午,面上和嘴唇都起了死皮,其中受到的折磨難以言喻,是接下來幾個月睡覺都要被驚醒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