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大家別都圍在這裡了。你們也別只知道一個勁地說著好話,多干點活才是實在的。」邵煊笑著說。
阿金也貼了過來:「這位夫人怎麼和我之前見過的都不一樣?」
他委婉地說:「感覺她格外接地氣一點。」言外之意就是和村里那些撒潑打滾胡攪蠻纏的嬸娘們沒什麼區別。
他在商場工作這些天也算見識過不少夫人了,諸如王夫人一類,她們看人總是帶著自上而下的俯視意味,渾身上下珠光寶氣,貴不可言。而且一般她們不會和商場的夥計主動搭話,有什麼需求都是身邊的丫鬟過來跟他們溝通,更別提去找一個小丫頭的茬了。
這位劉夫人也是穿金戴銀的,但她身上既沒有那種渾然天成的貴氣,甚至因為胡亂搭配的各色首飾,看起來反而有點不倫不類,性格也與阿金接觸過得夫人們大相庭徑。
「不過就是一個村婦,也就跟著劉瓊發達了,才能被跟著稱一句夫人。」坐在劉夫人旁邊的那桌顯然知道點內情,也不介意和邵煊說說,「劉瓊白身起家,現在是城裡柳青書院的夫子。他和他夫人是從小就結成的娃娃親。據說家裡窮的時候,劉夫人為了供他讀書吃了不少苦,劉瓊發達後就沒拋棄她。」
原來是柳青書院的,怪不得剛才那麼神氣,把他們的丹墀書院貶得一文不值。
「當教書先生這麼賺錢嗎?」阿金咋舌,居然能一口氣在商場消費幾百兩銀子,
「那可不是。除了每個學生都要交的束脩,城裡那些大戶隔三差五就要送禮,而且他們出手闊綽,送的東西也都價值不菲呢。」那桌客人歉意地沖邵煊笑了笑,「我兒子也在柳青書院讀書。所以剛才瞧見了明明是那位劉夫人的錯,也沒敢站出來伸張正義,還請邵老闆見諒。」
「無事,我還要感謝你的仗義執言。」邵煊也和他說了兩句客套話,「那你慢慢吃,我就不奉陪了。」
那人應了一聲,邵煊先去看了看小荷。
得知了這件事的邵文也從樓上下來了,現在陪在小荷身邊,正伸手給她擦著眼淚。
「你別在商場幹活了,讓阿苗也回去。我們兄弟兩個賺的錢夠一家子花了。」邵文勸道,看著小荷臉上的巴掌印,他心裡可難受了。
「阿煊要是不要我就算了,如果他還要我,我想留在商場。」小荷顫著嗓子說,「也沒多大事,他們口袋有了兩個子就喜歡瞧不起人,習慣就好了。在商場我能每天和你見面,月底了也能結一筆工錢,我長這麼大還沒掙過錢呢。」
她不肯走邵文也拿她沒辦法:「那往後再出什麼事的話,你一定要馬上來找我,不然我會很擔心的。」
今天聽到小荷被人家欺負,邵文下樓的步子都不穩當了,急匆匆的跑下來趕著見她,膝蓋磕在了凳子上,現在還在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