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天祺只要了他一回,雖然憋得難受,卻沒有再造次。
他備好熱水,把沈眠抱在浴桶里一點點清洗,真是把他當做眼珠子呵護疼惜,生怕他受到一點磕碰。
沈眠靠在他肩上,面上是心如死灰的冷漠,眼裡卻滿是饜足。
他被項天祺服侍得很舒服,但瞥了一眼被扯壞的衣服,心裡有點慌。
好在項天祺知道分寸,雖然里衫被扯壞了,外衣卻是完好無損的。
洗完澡,項天祺把他抱到床榻上,擦乾身體,沈眠奪過他手裡被扯壞的衣服,自顧穿上。
項天祺送他的那幅畫掉落在地上,他也不撿,逕自起身,卻因為腰間傳來的酸疼,驀地僵硬住。
項天祺一直在看他,見狀忙上前扶住他。
他道:「淮兒,你對我也並非全然無情,是麼。」
沈眠面若寒霜,沒有應聲,項天祺握拳,幽深的黑眸,此時又染上了一抹凌厲之色。
他把沈眠圈在懷裡,言語間,皆是與以往不同的強勢。
他低聲道:「我今日強迫了你,你必然恨我入骨,但我不後悔。淮兒,我早做過千百回這樣的夢,每一回,都只比今日更激烈,我把你按在身下貫穿,強迫你說,說你是我的。」
項天祺在他面前,一貫是正人君子的作風,此時驟然露出本性,沈眠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他脊背微顫,道:「夠了,不必再說,你我之間,到此為止吧。」
項天祺哪裡容得他「到此為止」。
他把沈眠困在懷中,緩緩收緊臂彎,語氣嚴厲而霸道:「痴心妄想。我不會放手,除非我死。」
他吻了吻沈眠的頸側,語氣驟然變得溫和,道:「淮兒,你若當真恨毒了我,只管告訴成王,說我對你不敬,說我對你存了歹意,他一定會遂了你的意,把我千刀萬剮。」
說著這些話,他卻好似個無關之人,竟挑起唇,露出一抹淺笑。
「你捨不得我死,是不是。」
沈眠微微啟唇,好半晌,輕輕吐出兩個字:「卑鄙。」
項天祺便笑了,蹭了蹭少年的鬢角,道:「是,我是卑鄙小人,這都是因為淮兒你太過善良,所以我才有卑鄙的餘地。」
沈眠閉了閉眼,低聲道:「你曾救過洲兒,如今,便算我還你,日後,你我二人恩怨兩消,我雖不殺你,但如從前那般,卻是再也不能了。」
從前那般……
項天祺冷笑,從前是哪般?被他當做摯友知己,聽著他傾吐心事,卻永遠不能靠近他的心。
他頷首,道:「正合我意。」
他捏住沈眠的下巴,強迫他抬眸看著自己,「淮兒,你也說了我卑鄙,我便卑鄙到底,我很快就要離開王府,把你一個人留下,我委實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