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貫是冷傲,不容他人折辱的脾性,此時此刻,卻乖順地任由自己對他的身體亂來,雲城卻並無竊喜,只覺得滿嘴的苦澀。
過了許久,少年冷漠地問:「王爺可查驗完了。」
雲城沉默不語。他知道,他已經把懷中之人,徹底推開了。
或許正如那日在冷宮外,少年所說的那般——他們之間,本就是一場錯誤。
他這樣的人,本就不該學那些風花雪月,情情愛愛。
傷人,亦傷己。
雲城忍著痛楚,自嘲地想,總歸他的這顆心,已經被自己遺失了,這身子總該屬於自己。
他把人打橫抱起,放在床榻上,俯下身,吻上纖細優美的頸側,少年不知從何處來的力氣,瘋了一般地推拒他,直到力氣用盡軟在他懷裡,手腳痙攣一般,輕輕顫抖。
雲城見他面無表情,眼底卻是一片冰冷,心頭一凜,卻聽少年微微啟唇,用輕得,幾乎聽不到的聲音,低喃道:「雲城,你究竟要羞辱我到幾時,才肯罷休。」
這是他第一回 叫自己的名,雲城想。
羞辱?原來於他而言,他這般對他,是羞辱。
胸口已經疼得麻木,雲城自虐一般,望入那雙漂亮的,卻空洞茫然的眸子,低聲道:「你是成王妃,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合該屬於本王。」
少年便輕輕闔上了眸,再不言語。
雲城也並不期待他的回答,事到如今,他對自己,該是無話可說了。
他想,無話可說,便不必說了,專心聽自己說便好。
他握著少年玉骨凝成的指尖,置於唇邊吻了吻,道:「本王在邊關長大,沒學過怎麼愛人,在本王眼裡,世間一切善惡好壞,皆是涇渭分明,黑即是黑,白即是白,討厭便是討厭,斷不可能變作喜歡。」
他自嘲道:「等本王發現自己錯了時,已經太遲。本王原想好好珍惜你,呵護你,可到頭來,還是傷了你。」
曾經,他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哪怕是這萬里江山,無非是他想不想要而已。
如今他才恍然間發覺,只守護一人,已經如此之難。
「可是,本王還是不能放你離開,無論是誰,都不能把你從本王身邊奪走。」
他言語間增加了幾分狠戾,眼裡全是不容錯認的占有欲。
「叩叩叩——」,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是王府內侍。
那人的語氣聽上去有些許慌亂,請示道:「王爺,王妃娘娘,前廳出了一些事,是與王妃娘娘有關的,老侯爺請王妃娘娘去前廳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