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侍婢不敢回答。
沈眠問:「死了?」
「都在外院,見不到你而已。」
是項天祺的聲音,他從長廊另一側走來,身姿挺拔俊朗,穿著一身黑色的狐裘襖子,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本就尊貴的氣場,此時更是威嚴到叫人不敢直視。
他從身後的侍衛手上接過披風,為沈眠披上,眼底帶著一絲揶揄,問:「腰不疼了?」
沈眠蹙起眉,道:「你不知廉恥。」
項天祺低笑一聲,道:「我是不知廉恥,可做君子又有什麼好,人活一世,終究是圖一個快意。」
沈眠噎住。
項天祺攬著他的腰身,帶他去前廳用膳,一路上不少家僕正在懸掛紅燈籠,張貼彩色的年畫紙。
項天祺道:「過兩天是除夕,我們兩人一起過,辦得熱鬧些,可好?」
沈眠問:「你不回侯府?」
男人理了理他被風吹亂的髮絲,笑得極溫柔,「你在這裡,我哪也不去。」
雖是晌午,餐桌上卻全是一些湯湯水水,大抵是怕他不好消化。
項天祺在別處用過了午膳,沒有動筷子,只全程盯著沈眠看。
沈眠一貫臉皮厚,他這張臉連他自己都看不夠,別人看痴了也是應當,便自顧用膳,不理會他。
項天祺道:「昨夜,我在淮兒的房間發現一幅畫。」
沈眠一怔。
男人拿起手帕,給他擦了擦唇角的湯漬,幽深的黑眸直盯著沈眠的眼睛,他低聲問道:「你不是已經恨毒了我,為何還要留下我為你做的畫。」
「昨夜,又為何放我進屋歇息,還親自餵我解酒湯,你若厭惡我,就該把我趕出門去。」
沈眠嘴角一抽,心說,你要不是S級,還真有這個可能。
他垂下眼睫,舀了一勺湯送入口中,櫻色的唇瓣印在杯沿上,瓷白上一片淡粉,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他淡淡說道:「我厭惡你,與我愛惜你的才華,並不衝突。」
「至於昨夜,也只是因為,顧念你是沈家的血脈罷了。倘若早知道父親已經丟棄了我,昨夜我只會命人將你亂棒打出去,哪容得你這般胡來……」
項天祺聽他語氣冷淡矜傲,沒由來的一陣躁鬱。
他驀地伸手,把人拽到自己懷裡,捏住他的下頜,含住那兩片開開合合的粉瓣,甜湯的清甜,桂花的清香,在唇齒間被放大數百倍,項天祺只覺得上了癮一樣,這種程度遠遠不夠,他扣住少年的腦袋,撬開他緊閉的牙關,肆意品嘗他口中的滋味。
待他鬆開時,沈眠的唇舌已經麻木了。
他拭去唇角流下的口津,皺起眉,項天祺卻心情極好,抬手舀了一勺甜湯,輕輕抵在他唇邊。
男人眼裡帶著溫柔淺笑,只是動作,卻分明是不容拒絕的固執。
沈眠頓了頓,終究張開嘴,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