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只想把我孩子的父親找回來,至於你,我不知道我欠了你什麼,需要被你這樣對待。」
他吃了藥,倒是不覺得痛苦,但委屈是真的,要不是這小崽子發神經,他也犯不著花巨款弄個假胎。
真是一輩子的黑歷史。
他低聲喃喃,似自嘲,又似悲傷的語調如同利刺,直直刺入封明煦的胸口,他疼得喘不過來氣,到底沒能繼續下去,從沈眠身體裡退了出來。
他站起身,俊臉布滿寒霜,披上外套便往外走。
沈眠喊住他,虛弱地道:「我要回封家,我要和你一起回封家。」
「回封家?以元帥未亡人的身份回去嗎?」
沈眠微微抬眸,道:「準確的說,是未婚妻,他還沒死,我要回去等他。」
封明煦道:「我不會放你回去,那個孩子,也不會留下。」
沈眠恍若未聞,只道:「你或許不知道,omega是非常脆弱的生物,對於alpha而言可以簡單自愈的傷害,omega卻可能喪命……」
封明煦猛地震住,他一把扼住沈眠的咽喉,只稍稍用力,便已讓沈眠臉色發白。
「你在威脅我。」
沈眠唇角輕輕彎起,微微一笑,道:「不妨再用點力,我不怪你。」
這一剎那,封明煦看到他眼底不可錯認的輕鬆,以及釋然,他終於意識到,這個人並不懼怕死亡,相反,他嚮往死亡。
為什麼?這個omega堅強的,不肯服輸的性格,為什麼唯獨在他面前,總是輕易落敗?
因為他日復一日的折磨?因為他的惡意報復?或是因為他要傷害他和封爵的孩子?
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最心愛,最珍重的人,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現在,懷上了他父親的孩子。
多麼可笑。
他所剩不多的理智,已經不足以讓他維持冷靜,他只能用更深的疼痛,去遮蓋這種疼痛。
可現在,疼痛到達了頂峰,他已經無計可施。
胸口被戳了個鮮血淋漓的窟窿,每一次呼吸都在加深傷口,他仿佛嗅到了血腥味,呼吸間全是血沫,他把沈眠按在懷裡,分明感受到男人的體溫,他的每一次規律,卻不強韌的脈搏,可是心底那份悄然而生的惶然,仍是在肆意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