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長離湊到他跟前,輕嗅他隨著言語彌散的醇香,心神微動,卻露出一抹格外邪氣的笑,道:「我可不曾答應師兄什麼,你喝了幾盞酒,就要交換魔尊的下落,豈非強人所難?」
沈眠眉頭微蹙,他掙開姬長離的手,轉身便要走。
姬長離一步上前,擋在他面前。
沈眠意識還算清醒,可那酒後勁著實不小,腳步虛浮,姬長離自然也覺察到了,伸手一攬,沈眠便被他困於臂彎間。
姬長離道:「你我之間,難道除了他,便沒有別的話可說?」
「你不肯說出他的下落,你我便無話可說。」沈眠低聲說道。
姬長離刻意湊近了聽他說話,沈眠吐出的熱氣絲絲縷縷鑽入他的耳蝸,勾得人心癢難耐,他忽而偏過頭,讓沈眠的唇印在他的臉側。
格外柔軟的觸感,隱約夾雜一縷酒香,比任何時候都醉人。
沈眠微微蹙眉,想要後退逃離他的懷抱,可後腰上緊緊圈著他的臂彎並不允許他逃走,甚至將他越摟越緊。
「師兄,你偷親我。」姬長離惡人先告狀。
沈眠不欲與他爭辯,眼底顯出幾分慍怒,道:「你放開。」
姬長離道:「我若不肯放,師兄待如何?你那魔尊相好,可還能護著你?」
沈眠抿了抿唇,別開眼眸,不再言語。
姬長離終於將他掌握在自己的手心裡,讓他逃不得,也無處可逃,心底卻覺得差些什麼。
因為,這雙眼睛裡還是沒有他的身影。哪怕他就在他面前,他也不把他放在眼裡。
他眼神漸冷,低聲道:「我知道師兄在想什麼,師尊這般疼寵你,自是會拼命相護,只是不知道,師尊是否知曉你與魔尊之間的私情?他可知道,你心甘情願讓那魔頭做爐鼎療傷,他又是否知道,你們在神聖的神殿裡媾和交歡?」
察覺到懷中纖弱的身軀不自覺顫了顫,那張漂亮的臉蛋也顯出幾分蒼白,姬長離的心情卻越發糟糕。
沈眠道:「你是如何知曉……」
「我為何會知曉?」姬長離看著他,用盡全力將眼底的嫉恨壓制,儘可能平靜地說道:「神殿已認主,只要我想知道,我就可以知道。」
「你若不想讓師尊知曉那些污穢之事,就乖乖待在我身邊,哪都不要去。」
說這些話時,他的眼底一片晦暗,姬長離覺得自己十分可悲,也可笑。
他竟需要用這般不入流的手段留住一個人,更有甚者,這人從來都瞧不上他。
沈眠微垂眼睫,道:「你既然這樣喜歡折磨我,不如殺了我來的乾脆。」
「的確。」
姬長離微微頷首,他極認真地說:「我不止一次動過殺你的念頭,可那日在神殿,你為何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