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用神識查探瞬息,而後抬手一伸,那枚白玉簪便在他手心裡。
沈眠道了聲謝,伸手去拿,姬長離卻收回手,曖昧低笑道:「師兄莫急,還有件事未談妥。」
自然是指圓房那件事,沈眠咽了咽口水,視線落在姬長離結實挺拔的身軀上,狠狠閉上眼,故作冷漠道:「我偏不想遂你的意。」
姬長離問:「為何?」
沈眠道:「我說不清楚,只覺得你不是好人。」
姬長離沉默下來,他們在這山谷里其實已過了許久,比起當初沈驚羽被帶去魔界的時間只多不少,可這個人就是不肯好好看他,也不肯愛他。
他知道,他心裡空了一塊,卻不肯讓別人住進去。
可他是姬長離,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沈驚羽的心他要,這個人他也要。
他笑了笑,說:「那師兄不妨說說,什麼樣的人,才算是好人?我永遠不會傷害你,這難道不夠?要我說,對你好的人就是好人,至於我本性如何,對別人又如何,又與師兄有何干係。」
沈眠道:「你強詞奪理。」
姬長離笑意漸漸散去,他抬起沈眠的下巴,問道:「師兄說我強詞奪理,這倒叫我意外。我對旁人暫且不提,但對師兄決然是仁至義盡,你可知你體內為何有那許多魔氣?」
他看著沈眠眼底漸漸泛起的驚懼,平靜說道:「因你修了魔。」
靈修修魔,乃是天理難容的罪過,相當於背叛信仰,唯有死路一條。
姬長離道:「這天下間除了我誰能容你?便是最疼你的師尊又豈能容忍你成魔?你可知曉,為了你我寧願擔負永世罵名,甘願與整個修行界為敵,我什麼都不在乎,只在乎你,我對你還不夠好?在你心裡,我還不能算作好人?」
沈眠緊抿唇瓣,將朱唇生生咬破,低聲道:「你騙我。我不信。」
姬長離道:「師兄你這般冰雪聰明,應該很清楚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只是不肯相信。」
「夠了,我不想聽你胡言亂語,你想逼我就範也不必說這種謊話。」
沈眠推開他便要走,姬長離卻逕自將他扣到懷裡,動作輕柔,卻不容置疑地褪下他的褻褲。
「師兄,你為何總是想逃,除了我身邊你又能逃去哪裡?儘管我從前傷過你,也想過殺你,可我現在,只想好好疼惜你。」
沈眠抬腳踢他,用拳頭打他,姬長離任由他踢打,只是當沈眠掐起法訣召出長劍攻擊他時,才出手扣住他的細腕,奪過那柄利劍。
「師兄,這是我教你的功法。」姬長離語氣危險,似乎還有別的什麼情緒,只是並不明顯。
沈眠抿唇不語,垂下眼睫如同認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