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再不說,我真親了。」霍謙語調越發低沉。
那孩子沉默小片刻,終於還是認了慫,小聲說道:「沈明煊,我叫沈明煊。我已經說了,你還不鬆開我。」
「哪個xuan?」霍謙握得越發緊了些,那嫩生生的手腕,很快現出一道紅印子來。
沈眠用力掙了掙,卻只是掙不開,氣惱道:「溫暖,明亮的那個『煊』,你這樣的野蠻人,就算本少爺寫給你看,你也不見得認識!還不放開我!」
霍謙見他惱了,這才不舍地放開他。
他把「沈明煊」這三個字,在心底默念了一遍又一遍,只覺得與這個明媚、澄澈的少年無比般配。
沈眠又靠回車門邊,與這個野蠻人拉開距離。
霍謙把一袋子烤地瓜放在他懷裡,靜默地看著他,道:「既然買了,便要吃完。不吃,我可不會放你下車。」
沈眠原本就想吃,打開袋子,避開霍謙剛動過的那個,拿起另外一個,小口小口地吃起來。
卻聽男人說了一聲:「霍謙。」
沈眠抬眼看他。
男人道:「這是我的名字,記住,不許忘了。」
沈眠又吃了一小口地瓜,他吃過甜食,心情變得異常的好,這會有興致陪他玩了,輕哼道:「我自然要記清楚,回去便跟我爹告狀,讓你下半輩子在大牢里過,本少爺還要找人一日三頓地教訓你,看你還敢不敢當街擄人。」
霍謙聽他出氣一般說著話,忍不住一笑,道:「有沒有人說過,你吃東西的模樣,很是可愛。」
沈眠眼都不抬一下,道:「現在想討好本少爺,已經遲了,我是被人夸慣了的,不吃這一套。」
霍謙哈哈大笑起來,前面開車的司機和保鏢都嚇得不輕,他們先生平時是不愛笑的,偶爾會笑,也是不悅時的冷笑,只會叫人直掉冷汗,很少如這般開懷。
眼看到了沈府,車門打開,沈眠一隻腳剛踏出去,又叫人扯了回來。
霍謙用指腹輕輕擦去他唇角沾的地瓜屑,毫不介意將自己的手弄髒,問道:「我下次接你去聽曲,聽《彩樓配》?」
沈眠眼珠子轉了轉,點頭說:「好是好,可我不想再去梨園。」
霍謙道:「南城又不是只有一家戲園子,都隨你。」說完,鬆開了沈眠的手腕。
才剛鬆手,那孩子便跟兔子似的溜走了,跑了幾步遠,回頭朝他吐了下舌,模樣很是囂張。
「本少爺騙你的!以後不要讓我在南城見到你,見你一回打你一回!」
言罷,人便跑沒影了。
霍謙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