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氣還沒消?我看顧恆挺好的,你就跟他好好過日子,別仗著年輕折騰。」
沈眠不置可否。
沈媽猛地一拍手,道:「我想起來了,你以前那個隊友,跟你玩的不錯的大寶,打電話來家裡了。」
沈眠一聽是老A,便問:「他是約我出去吃飯吧。」
沈媽道:「不是,他說他們什麼俱樂部的老總因故去世了,讓我通知你一聲,出殯的日子就在這幾天,是哪天來著,我記不起來了,他說你要是願意去就去,不願意去就不去,不強求。」
沈眠愣了一愣,「是藍海俱樂部嗎媽?」
那個傻逼死了關他什麼事。
「不是藍海,是叫什麼榮耀俱樂部,你要是不熟悉就不去了,你還病著,也不算失禮。」
沈眠把眼前的抽屜合上,好笑道:「媽,你肯定記錯了,你把手機給我,我打電話過去問一下就清楚了。」
「叩叩叩——」,有人敲了幾下門,顧恆推門而入。
沈眠剛把電話撥通。
電話那頭,路澤的聲音傳來,嗓音低啞得不像是他。
「哪位。」
沈眠沒開口。
那頭又問了一句:「誰。」
沈眠好像嚇著一般,猛地掛斷電話,抬眸看向顧恆,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來。
那人蹙眉走到他跟前,抽出他手裡的電話,遞交給一旁的沈母,「伯母,伯父有事叫您。」
沈母瞧了眼自己兒子,點了下頭,快步走出了房間。
「阿眠,你怎麼了?」顧恆伸出手去觸碰他的臉頰,尚未碰到,便被沈眠猛然揮開,手背上赫然出現一道紅印。
顧恆一愣,隨即眸色暗了暗,「你知道了。」
沈眠胸口疼得厲害,他彎下腰緩解這突如其來的痛楚,臉頰卻不知被什麼打濕。
他忽然記起昨夜那個醒來後,無論如何都記不起來的夢,那其實不是夢,是原身的記憶,顧恆利用他引傅行去了老城區,那個男人為了救他中彈,死在春節前。
他記得系統說過,每一個原身都是和主系統簽署了同意借用身份協議。
他曾經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原身的壽數那樣長,命格也算不得很差,卻肯讓別人取代他,原來傅行死的時候,他就不想活了。
這麼痛,難怪他一直想忘,一直想逃。原來他承受不住了,才讓他來幫他。
可是他也承受不住,如果要一直痛下去的話,人要怎麼活?
「顧恆,是假的,對不對?」
顧恆捧起他的臉蛋,拭去他眼角的淚痕,儘可能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麼冷血,道:「是真的,他傷得太重。」
沈眠一把將他推開,那雙從來澄澈的眸子,帶著恨意,對他吼道:「你是兇手!……而我是幫凶。」
「全是我的錯,」顧恆道:「你要恨,恨我就可以了,不必為難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