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薄唇微彎,兀自接口道:「我知道,你留我這條命只是因為堯堯。」
馮騫驀地噎住,擰眉道:「你知道最好。」
言罷,快速離去。
沈眠忍不住咳了兩聲,揉著脖子上的淤痕,卻失笑道:「顯而易見的事偏要一再強調,不知道在心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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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停車場,男人被一群許家的保鏢壓在地上。
「騫哥,我叫你一聲哥,你別真拿自己當碟菜啊,我也不想為難你,可分手了就該兩清不是,你這麼糾纏不清,非要找我討什麼說法,我很難做的,你應該聽說了吧,我過幾天就要跟盛天澤訂婚了,盛家和我們許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可不能在這個當口鬧出醜聞,你這麼做,對誰都沒好處。」
年輕男人半蹲在他面前,那張他曾經迷戀過清秀面龐,露出嫌惡的表情,道:「你如果識相的話,就拿著我給的錢走人,不要出現在京城,我就當沒你這個人,如何。」
「我要是不識相,你要怎麼樣。」
「嘖,那就不要怪我了,聽說你以前在特種部隊很威風,後來左臂受傷,落了殘疾才退下來,要是另一隻手也廢了,以後就連保鏢都做不成了,就真成廢人了。」他露出惡質的笑。
「許慕!」
那張漂亮的臉蛋逐漸扭曲,「騫哥,我也不想這樣,你我好歹好過一場,這都是你逼我的啊……」
許慕那時輕蔑鄙夷的面孔深深烙印在他的記憶中,直到六年後,仍會偶爾攪擾他的夢境。
忽然,畫面一轉,被按在地上的人變成了那個消瘦的年輕男人,而馮騫,高高在上地俯視著他,他掐著男人纖細白皙的脖頸,看他露出痛苦絕望的表情,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心裡逐漸痛快起來。
「馮騫,你殺了我吧……」
馮騫微愣,眼前那痛苦難看的面龐逐漸變得模糊,清麗的容顏逐漸清晰,顯得冷傲而倔強,年輕男人杏瞳里盈著淚,蒼白的面頰,微抿的朱唇,美得不可方物。馮騫這次沒有心軟鬆開他,而是,猛地扯開了男人衣衫紐扣。
他記起來了,那天在山上的浴池邊,他瞧見了一抹光裸的背影,月光下白得刺目,烏黑的髮絲垂在肩上,腰線勾勒起優美的輪廓,他看不見正臉,單憑那背影,便以為撞見了什麼勾人魂魄的狐仙,精怪。
醒來時,馮騫呼吸急促,身下狼藉一片。
「操。」
馮騫身邊從不缺人,只是這幾年對這方面提不起興趣罷了,他沒想到,自己會饑渴到這種地步。
尤其他夢裡那個人,是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