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時趕到的除了盛家人,還有馮騫。
這男人臉色看上去很不好,似乎一夜沒睡,走到沈眠面前,看了眼被盛家人扶上擔架的盛天澤,陰沉地說道:「你昨晚一直跟他在一起?」
沈眠點點頭,供認不諱:「是。」
馮騫驟然攥緊拳頭,「他沒跟你說什麼?」
沈眠朝他一笑,那笑里說不出的諷刺,道:「他可能傷勢太嚴重了,始終沒認出我,我變化有這麼大嗎。」
馮騫愣了愣,很快想明白了,盛天澤跟許慕雖說訂過婚,但其實總共也沒見過幾次面,何況那都是五、六年前的事了,那時兩人尚且年少,何況盛天澤打從心裡瞧不起許慕,從沒拿正眼瞧過他,又怎麼會想到眼前這個耀眼的存在,會是曾經那個被他百般唾棄踐踏的許家少爺。
「我們走。」他朝沈眠伸出手。
沈眠盯著他寬厚的手掌看了幾秒,輕嗤一聲,從他身側走過去。
馮騫怔怔地收回手,快步跟上。
「等一下,馮先生請留步。」
馮騫迴轉身,看向對面那個無論何時都笑眯眯的男人,挑眉道:「老陳,什麼意思,我帶我的人回去,難道需要你的同意。」
陳清河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家少爺受傷昏迷,他倒下時,身邊只有馮先生您的這位朋友,我想還是等我家二先生到了,把話說清楚了,您再把人領回去,你看如何?」
馮騫垂眸看向沈眠,道:「昨晚是你救了他,是不是。」
沈眠道:「天太黑,我沒看清楚是誰,就順手救走了。」
馮騫忍不住一笑,一時有些無奈。他看到盛天澤還活著,就知道那小子昨晚命大,被人搭救了,否則以他當時的傷勢,再加上在喪屍群區域內,想留下全屍都難。
他只是沒料到,救下盛天澤的是許慕。
易地而處,如果他是許慕,昨晚應該會把重傷盛天澤扔進喪屍堆里,就算下不了這個手,至少也不會出手搭救。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出許慕救下盛天澤的理由,這個人,從來都不是什麼善良的好人。
本該是這樣的。
他看向陳清河,道:「盛天澤肩上的傷口顯然是有人替他處理過,以盛天澤的身體狀況來看,如果他心存歹心,你們到的時候,恐怕連完整的屍體都見不到。」
陳清河笑眯眯地說道:「您說的是,可我家少爺也不會平白無故地受傷,這事總要弄清楚。」
馮騫道:「這個簡單,盛天澤是我打傷的,昨天我帶人過來圍捕五級喪屍,盛少爺過來找我,說要證明我什麼都不是,我不過是自衛,如果二先生要追究,歡迎來龍泉基地。」
陳清河被懟得啞口無言,只得放行。
馮騫道:「我們走吧。」
沈眠「嗯」了一聲,卻忽然停下腳步,不知為何心跳得很快,他攥緊拳頭,猛然迴轉身,只瞧見一行人簇擁著一個男人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