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澤自小到大沒少挨罰挨打,就算心裡知道,他爸不能把他們盛家這一代的獨苗給弄死,但一見到他爹板著臉,就下意識腿肚子直打顫。
盛鴻見他這副模樣,越發來氣,問:「比我預料得快了許多,是你二叔出手的?」
盛天澤道:「是二叔找到的,我們其他人追蹤了大半個月,連五級喪屍的影子都沒看到。」
盛鴻面容越顯嚴苛,他讓盛嶸陪同前往是為了確保晶核萬無一失,而不會落到其他勢力的手上,但私心還是希望兒子能通過這次任務得到鍛鍊,他的兒子,他當然了解,這孩子骨子裡就狂妄自大,自視甚高,總要吃點苦頭才能長長記性。
盛天澤敏感地覺察到父親對他不滿,但還是硬著頭皮問道:「父親,有件事我不太明白。」
「說。」
盛天澤道:「我這幾天有些摸到五級異能者的門檻,也感到自己大有進益,可是和二叔比起來,實在相去甚遠,而且從二叔身上偶爾感受到的威懾力,並不是同級異能者該有的,二叔真的是五級巔峰嗎?」
盛鴻驀地擰起眉,睨他,道:「不是五級巔峰,還能是什麼。」
「我覺得二叔似乎隱藏了實力……」
話未說完,便被盛鴻肅聲打斷道:「就是因為你整天把心思放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才達不到你二叔那樣的境界!這世上,能做到他那樣心無旁騖的人又有幾個?你要做的不是要追趕上你二叔,而是先過了你自己那關。」
盛天澤被他爹劈頭蓋臉訓斥了一頓,自然不服氣,他二叔從前如何,他不好置喙,可打從Z市一路過來,他眼看著盛嶸一天天沾了人氣,雖說還是寡言少語,冷淡,卻再沒了從前那種跨不過去的疏離感。
而這些改變,全是因為那個人。
要不是他二叔一貫以來太過於清心寡欲,他勢必會疑心盛嶸對許慕存了些旁的心思。
盛鴻這才想起來,問:「你二叔沒跟你一起回來?」
盛天澤撇了下嘴,小聲嘀咕道:「我自己先回來的,二叔在外面都樂不思蜀了。」
他後面的音量太小,盛鴻沒聽清楚,皺眉道:「說什麼呢。」
盛天澤沒膽子再說一遍,搖頭道:「沒什麼,我怕父親您擔心,就自己先回來了,二叔他們就快到了,就是這兩天的事了。」
盛鴻略一頷首,拿起眼鏡擦了擦鏡片,道:「你先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晚點再說。」
盛天澤知道他事忙,點點頭,正要退出去,腳步微頓,道:「父親,那個……爺爺他……」
「咯吱」一聲,盛鴻手上的鏡片驀地碎裂開來。
他把破碎的眼鏡隨手扔在桌上,拿起帕子擦了擦手上並不存在的污穢,冷聲道:「我告訴過你,不許再提你爺爺,尤其在你二叔面前,你都當耳旁風了嗎?」
盛天澤硬著頭皮道:「我都記得,可是為什麼?就算你們從前關係不好,可我們畢竟是一家人,他是您的親生父親啊,現在老爺子下落不明,您真的狠心不管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