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然勾起唇,道:「所以,你這些天都在耍我玩?看著我為你忙前忙後,像條狗一樣任你支使,你是不是覺得很得意?」
沈眠的確有用他來刺激盛嶸的意思,但他自問與盛天澤的交往始終是在正常界限內,什麼時候耍他玩了。
他道:「我左想右想,也沒想出我有什麼可得意的,第一,我從未承諾過你什麼,是你對我抱有不該有的期待,這不該算在我頭上,第二,堯堯的事,我的確感激你,這人情我早晚會還,但絕不存在任何利用和支使關係,如果你認為這是利用,以後,我不會再麻煩你了。」
「不錯!」盛天澤猛地扼住他的手腕,道:「你的確從未承諾過我什麼,是我自作多情,可是許慕,你不信你看不出我喜歡你,你明知道我放不下你,卻允許我靠近你,給我希望,這是你的錯,我不是你從前那些交往過的情人,用完就扔,可以輕易打發走。」
沈眠準確抓住他話里的重點,他說怎麼今天盛天澤看上去格外沉不住氣,原來是把原主過去那些破事挖出來了。
所以才會格外容易被激怒。
要是放在平時,沈眠斷然不會忍受他這麼無禮,可他眼下元氣盡失,失去修為的他和尋常人並無兩樣。
或許比尋常人更為羸弱,因為破境的關鍵時期,最忌情緒波動。
他也懶得白費力氣,越是掙扎,對於這種人來說越是增添征服的趣味。
他平時攻略天命之子時,倒是樂意喊兩聲,掙扎兩下,可眼下,只是覺得無趣。
「那你想怎麼樣。」他不動聲色地問。
盛天澤道:「跟我走。只要你跟我走,我就什麼都不計較了。我們離開京城,我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乾淨,不論是你跟我二叔的事,還是你過去那些髒事,我全都不計較了。」
沈眠道:「我不能走,盛嶸現在需要我,我必須留下。」
盛天澤冷笑一聲,「盛嶸需要你?你說的是我二叔?他需要你暖床嗎?」
沈眠倏地勾起唇,笑道:「沒錯。我不在他身邊,他連安穩覺都睡不著,這些天他每天晚上都會往我房間跑,不看我一眼,寢食都難安,你說,這種情況下我怎麼能離開呢。」
盛天澤被他刺得眼神越發陰鶩起來,道:「這就是你的目的,用我來刺激我二叔,好叫他發覺離不開你,是嗎。」
沈眠頷首道:「是,完全正確,你不是調查過我的過去嗎,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了,我的的確確就是那樣無情無義,寡廉鮮恥的人,我這種人,實在當不起澤少的一片深情,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何必為了我這種人,傷了你們叔侄感情。」
他緩緩推開盛天澤的手。
盛天澤,「的確,你的確不值得。」
沈眠心底悄然鬆了一口氣,卻忽然叫盛天澤一把攥緊手腕。
「可我已經深情錯付,收不回了。」盛天澤瞳孔泛著幽光,手上越發用力:「我還以為你這幾年變了,畢竟你那時候年紀小,原來是我天真。既然我的感情已經收不回了,就只能委屈你來迎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