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道:「蓮心梨?」
陸沉頷首:「蓮心梨可釀成佳釀,是無塵大師的心頭好。」
沈眠一驚。
「無塵大師……出家人也能喝酒的麼?」
陸沉勾起唇,道:「無塵大師好飲酒,此事幾乎無人知曉,陛下是其一,我是其二,現在又多了一個你。」
沈眠道:「你的意思是,無塵大師也許會去鹿山?」
陸沉道:「不是也許,一年唯一的蓮心梨豐收時節,他一定會去,你若是能博得他的好感,自然有許多好處。」
沈眠不禁彎起唇,道:「世子爺是無塵大師的座上賓,你替孤引見,不是更快?」
陸沉搖頭,「這須得靠你自己,我帶你去,他未必肯見,即便見了,也未必肯和你開口說一句話,他是真正的得道之人,與南山寺其他僧人不同,你這嘴巴素來伶俐,從來不肯吃虧,只是在他面前最好收斂一些,千萬不要惹他不快。」
沈眠頷首:「原來如此。」
他頓了頓,又笑道:「多謝世子爺提點,孤感激不盡。」
陸沉道:「殿下若真的感激陸沉,就少惹些事,也少惹些人。」
「世子爺這話,孤卻聽不懂。」
陸沉見他面露狡黠,白皙的面龐染上絲絲笑意,櫻瓣微抿,勾得人心跳不止,自是心癢難耐,但也知道眼下身份懸殊,動他不得,只得暗自忍耐。
沈眠故意道:「世子爺,這四面都是大內侍衛,你要如何逃脫出去?」
陸沉道:「等到了鹿山,陸沉自有辦法脫身。」
沈眠想到他內力深厚,從鹿山回到上京至多小半天工夫,不禁感慨:「孤實在羨慕世子爺的輕功。」
陸沉道:「等殿下回宮,陸沉親自傳授你。」
「聽聞武功要在年幼時學,孤如今的年歲,根骨都硬了,只怕是學不會的。」
陸沉道了聲:「殿下恕罪。」
沈眠被他一把攬在懷中,那人寬厚的手掌在腰間、腿腳處遊走揉捏,似乎在檢查關節韌性,以及根骨發育如何。
「你這是做什麼?」
陸沉似乎檢查完畢,道:「殿下根骨不差,想來可以學成。」
「當真?」
陸沉道:「自然,陸沉不會騙殿下。」
沈眠道:「那等回宮,你就做孤的師父,傳授孤武藝。」
陸沉應道:「陸沉遵命。」
忽然,他微微怔愣住,被他攬在懷中的太子殿下仍在自顧說著什麼,他卻無暇去聽,因為他看到眼前一截白皙的後頸上,一枚鮮紅的孕痣格外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