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地鐵站去的路上,有一段小路在施工,大熱的天,塵土飛揚。
姜以南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錯覺,竟隱隱覺得路邊成堆的渣土後面,有一雙眼睛正在注視著她。
這種感覺已經連續了好幾天,她下意識地往周圍看了一圈。
周圍都是零零散散準備去坐地鐵的上班族。
姜以南覺得可能是這段時間工作太忙太累出現幻覺了,也就沒放在心上。一個多小時後,終於到了與紀玉軻約好的星巴克。
紀玉軻還在加班,姜以南等了一會兒他才過來。剛在她對面坐下,紀玉軻就笑笑向她道歉:“本來應該我去接你的。”
姜以南大方道:“咱們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等你接到我再來星巴克,那得什麼時候?”
紀玉軻看了她一眼,臉上的笑紋更深。他去買了兩杯飲料,重新坐下後才問姜以南:“以南,今天找我什麼事?”
姜以南兩手握著紙杯,聞言也不再跟他繞彎子,開門見山道:“學長,其實我今天是有件事要找你確認。”
她神色嚴肅,紀玉軻臉上笑容僵了一下:“什麼事?”
姜以南身子往前一傾,問他:“學長,康信紡織的事,是你做的嗎?”
“康信紡織……”紀玉軻沉吟一會兒,笑著問她,“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姜以南抿了抿唇:“學長,你能讓你們歐洲的客戶把康信紡織再收回去嗎?上次我們不是說好,不會動康信紡織的嗎?”
紀玉軻表情微頓。
姜以南看著他,接著說:“學長,我也不是特別善良的白蓮花,現在康信紡織這個情況,連帶著周薰藝那個狀態,我看著其實是有點暗爽。但是學長,我是從底層開始做的,明白一個大客戶對業務員甚至整個公司的重要性。所以學長,你能不能再想想辦法,教訓得差不多了就放他們一馬?”
“以南,我沒想到你找我出來就是為了談別人的事。”紀玉軻扯扯嘴角,笑容變得無奈。
姜以南連忙說:“有,還有我們之間的事。”
紀玉軻眼睛一亮,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他的目光太過灼人,姜以南下意識地想躲避,但她還是強迫自己,對上了他的視線。
姜以南說:“學長,你這樣做會讓我產生除了道德壓力之外的心理負擔。”她掖了掖頭髮,“感覺就是欠了你一個人情。”
紀玉軻輕笑出聲:“那就欠著,沒什麼大不了的。”
姜以南正色道:“學長,有句話說得好,可以欠錢、欠飯,但就是不能欠人情。”
紀玉軻看著她說:“可我就是想讓你欠我人情呢?”
姜以南聽出他話里的意思,連忙開口想要阻止他後面更加直白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