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在哪兒?
——可以談談嗎?
——你要是不想談也沒關係,我就是想看看你,可以嗎?
同樣是“我想看看你”,上回紀玉軻跟她說這句話時,她滿心都是卑微的受寵若驚;可現在盛嘉言對她說這句話,她卻覺得被尊重、被保護。
姜以南正要回復盛嘉言,手機卻猛地震動起來。
盛嘉言又來電話了。
姜以南在心裡從一數到十,最後實在憋不住了,這才接起,調整出一幅漫不經心的語氣:“盛總,還有什麼工作要交待嗎?”
“阿南。”盛嘉言開口。
他又叫她“阿南”了,姜以南心裡抖了一下,撅著嘴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上回叫我‘阿南’還徵求我意見,這次乾脆連意見都不徵求了是吧?”
盛嘉言在電話里怔愣了一下,然後帶著小心翼翼:“我……我可以叫你‘阿南’嗎?”
姜以南發現盛嘉言好像突然變成了一個不會算算術的小學生,可憐兮兮地問他的數學老師:老師,我這樣做對嗎?
對啊,當然對!
可姜以南卻不是個好老師,她拿捏著腔調,對盛嘉言說:“盛總愛怎麼叫就怎麼叫,輪得到我說話嗎?”
“阿南……”盛嘉言的語氣裡帶了點服軟。
姜以南一下子就像被抽掉了骨頭。
下一秒,她聽見盛嘉言在電話里對她說:“阿南,你下樓,我跟你當面說。”
姜以南眼睛一亮,她抬起頭,看見落地窗里自己的倒影,彎彎的眼睛,彎彎的嘴角,蕩漾得像個懷春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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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以南下了樓。
盛嘉言的車子就停在門口,他站在車邊,身長玉立,可兩隻手卻不時握拳。
姜以南一路走過去,忽然想到這好像也是某位母胎solo的初戀啊。
這麼一想,她原本準備下拉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揚,盛嘉言見到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像是被她感染似的,朝她一笑。
姜以南別開臉,沒辦法,她太吃他的顏了,一見他笑,她就繃不住了。
不行的姜以南,你得爭氣啊!
兩人進了附近一家甜品店,甜絲絲的熱巧克力融化了身上的寒意。
盛嘉言脫下灰色大衣掛在了旁邊的椅背上,他看著姜以南,像是有一大堆話要說,可最後卻只說了一句:“你還有什麼要問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