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南眉心一擰,盛慕炎警告過盛嘉言,警告什麼?
不過,她暫時沒心思考慮這個問題,只說:“我逆推過若誠在面料上的預算,如果我的推算沒錯,安盛這次跟若誠的協議價,恐怕在虧本的邊界徘徊。盛總應該知道,BEX的採購量之大,稍有不慎就只能賺個熱鬧。盛總真的要因為私人恩怨,置公司利益於不顧?”
她頓了頓,又說,“更何況,我跟盛嘉言已經分手了,他也已經正式離開了鼎立。盛總這麼關心盛嘉言的狀況,應該很清楚這件事吧?”
**
盛慕炎讓助理把她們一路送進了電梯。
進了電梯,陸奕清才大著膽子問姜以南:“姜總,你怎麼算出若誠戶外跟安盛的協議價的?”
姜以南道:“原材料市場就這麼大,只要知道若誠戶外其他材料都是在哪裡採購,就可以推算出他們的材料採購價。知道其他材料的採購價,再根據他們的報價推算他們在面料上的預算不是很簡單?”
“那你是怎麼知道若誠戶外在哪裡採購的原材料?”
姜以南輕笑一聲,這就是盛嘉言的功勞了。
自從那天盛嘉言在辦公室跟她“鬧翻”之後,脫離了鼎立的名號,盛嘉言辦起事來就方便很多。他在業內原本就積攢了不少人脈,現在脫離鼎立,那些原本有利益衝突的,一時也把衝突放到了一邊,開始與他交流近況,推測他接下去的走向。
甚至還有不少邀請他加入團隊一起戰鬥的。
這麼一來,一些想要打聽的事就自然而然打聽到了。
陸奕清見姜以南不答,又問:“還有還有,就算你知道若誠戶外在面料上的預算,推算出他們跟安盛的協議價,你又怎麼知道這個價格對安盛來說會面臨虧本的風險?”
姜以南彎著嘴角,她要怎麼跟陸奕清解釋,這又是盛嘉言幹的好事呢?
在知道盛嘉言的真實身世之前,盛宗耀也是全心全意把盛嘉言當成繼承人之一培養的。因此,安盛的運營生產成本,盛嘉言知道得一清二楚。
盛嘉言知道,就相當於她知道。
而且事實上,大家都是做實業的,有些報價會不會虧本,一看就大致有數。而盛嘉言的確切信息,也是幫她加了一個砝碼。
陸奕清的兩個問題都詢問失敗,她又開始第三個問題:“我們用比若誠戶外高兩個點的價格跟安盛合作,不會虧嗎?若誠戶外報給BEX的價格已經很低了,我們在面料這塊加大投入,怎麼跟若誠戶外打價格戰?”
這個問題,姜以南還是可以給她解釋的:“你別忘了我們在鋼材上的投入,現在就是收到回報的時候。我打聽過,若誠戶外的鋼材是買的成品,現在鋼材原材料價格上漲,成品鋼管漲得更加厲害。所以,光是鋼材這一塊,他們就拼不過我們。即使在面料上比他們貴兩個點,我們還是可以在鋼管上挪回來,即使用他們的價格報給BEX,我們還是賺很多的。”
陸奕清點了點頭:“所以打價格戰,若誠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姜以南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