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定捆結實了,然後在所有的家具上倒了酒。
倒酒的時候,母親還叫他:“麼兒,這個什麼儀好像沒什麼用啊,你快過來看看。”
火苗在家裡燃起時,母親看著他,喊著他:“麼兒……麼兒……”
一切都結束了,他貧窮骯髒的過去,他的拖累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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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經入夏,可姜以南卻冷得瑟瑟發抖。她看向眼前的男人,她的學長。
不,這已經不是她的學長了。
他是殺人兇手,是魔鬼!
紀玉軻說:“那個勒索我的人,知道這一切。你說,我還能讓他活著嗎?”
姜以南打起了冷戰,山上的風一層一層地在她耳邊吹過。她聽見自己問他:“徐令嘉跟你分手……”
“她知道我了我的身世,知道了我在大學裡做過的事。”紀玉軻頓了頓,“可能,她也知道我回到那個村子做了什麼吧。”
他慘澹虛無地笑了起來:“她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孩子。”
姜以南想起之前在G市,徐令嘉問她:你聽說過他的家庭情況嗎?
原來,那時候徐令嘉就已經知道了這一切,可她居然那麼冷靜,甚至也沒有報警。
或許,不報警是徐令嘉對紀玉軻最後的情誼了吧。
姜以南回神,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眼神去看她的學長。她所幸垂下了眼。過了會兒,她說:“學長,自首吧。”
話音剛落,山下忽然響起警笛。
姜以南一愣,紀玉軻也先一愣,隨後反應過來,一把拽住姜以南,四下張望。
姜以南見他像是要跑,忽然提高了聲音:“學長!”
紀玉軻停住了慌亂的腳步。
姜以南被他抓著,他的胳膊死死地拐著她的脖子。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可她還是斷斷續續地說:“學長,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她不等紀玉軻回應,自顧自地講下去:“從前有個母親,非常疼愛她的兒子,兒子想要什麼,她就給什麼。後來,兒子愛上了一個姑娘,那姑娘病了,大夫說需要一個藥引才能治好。兒子就問,是什麼藥引。大夫說,人心。”
紀玉軻呼吸一滯,姜以南知道,聰明如他,一定已經想到了故事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