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事。」土御門伊月否認道, 但是這話說完, 他又罕見的有點猶豫。
「舅舅。」
「嗯?」
「這世上有沒有本來就不該開始的感情?」
「沒有。」玉藻前回答得斬釘截鐵。
「可……」
「你就是繼承了你母親的一點傷春悲秋。」玉藻前又無奈又縱容的嘆了口氣, 「葛葉也經常因為那些故事本子掉眼淚啊,什麼一方死去一方獨活的……」
「也許是雙方都活著,有一天卻再也不能相見……」土御門伊月低聲道。
玉藻前從鼻腔里發出一聲輕笑, 屈指一彈他的額頭,力道一點也不重。
「就因為這種事?我問你, 若是你愛上的是重病纏身命不久矣的人呢?」
「這……」
「若是你愛上的是四處漂泊聚少離多的人呢?」
「……」
「若是你愛上的是邪惡善變、滿手血腥,天下人恨不得他死的人呢?」
「……」
「這世上,像我和她那樣天賜的好姻緣還是不多的。就算是我,也必須承擔她會比我先逝去的痛苦,這可比再不相見壞得多。」大妖眯起眼睛,風吹過,夜櫻簌簌而動,幾點花瓣飄落到他的長髮和狐耳上,那耳朵怕癢的微微一動,將花瓣抖落。
「我的孩子,你背著責任前行太久了,也看得太清。感情這東西就應該如鏡中花水中月,就應該如春暮的和風,時常模糊著。你見過了,感受過了,覺得溫暖,這就足夠了。」
土御門伊月沒有出聲,他又往大妖懷裡靠了靠,兩人共同望著庭院裡的夜櫻,良久——
「舅舅。」
「嗯?」
「就算……花瓣落到您耳朵上,也不要抖了,全抖到我鼻子上了。」
「……」
「您能帶著耳套賞櫻嗎?」
「……」
壞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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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日,土御門伊月多睡了一會兒,然後爬起來整理報表。投資已經初見回報,他通過金蟾錢莊承接了幾個妖怪世界的工程,這份收益也在滾滾而來。
大佬十分欣慰,因為他不久前剛受到了商城的帳單,花花的天價裙子讓他肝痛。
生活不易,阿爸嘆氣。
手機振動起來,土御門伊月盯著報表接起,對面傳來鶴橋導演的聲音。
「伊月,有沒有興趣來試試戲?」
「……試戲?」大佬仍舊盯著他的報表。
「對啊,光詠說少年源氏由你來演繹最合適,他就是受你的影響才回心轉意的。」
「但是我完全沒有經驗,而且最近新店要開了。」